那人輕聲回答：“是我。”

戰戰心中五味雜陳，問道：“您怎麼來了？”

蔣連綿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想給你們姐弟倆道歉。”

戰戰看向熟睡的蔣鬥豔，剛想叫醒她，卻被蔣連綿制止：“不用了，我隻說給你一個人聽。”

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不該強迫你們去做你們不喜歡的事情，不該讓那些事影響到你們的幸福。”

戰戰眼中閃過一絲悔恨：“所以您都知道了？”

蔣連綿點點頭：“都知道了。”

“唉，早知是你，我就……”蔣連綿緩緩說道，聲音中滿是懊悔，“我本以為那是為你好，卻沒料到會讓你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

戰戰突然哽咽起來，淚水奪眶而出，“不，都是我的錯，我也不應該答應他們将您毒死。”

蔣連綿伸出手，輕輕幫他拭去眼角的淚水：“好了，别哭了。”

戰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猛地撲進蔣連綿的懷裡。

蔣連綿先是一愣，随後并沒有掙脫，而是緩緩擡起手，輕輕拍了拍戰戰的後背，仿佛在給予他安慰。

在這寂靜的深夜裡，父子倆緊緊相擁，仿佛時間都為他們停止。過往的誤會、悔恨與遺憾，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無聲的淚水。戰戰在父親的懷抱中，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與安心。

可就在這時，蔣連綿的身影突然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他急切地說道：“戰戰，别難過，我本就已經死去，這隻是我最後的念想。”

戰戰瞪大了眼睛，雙手慌亂地想要抓住什麼，卻隻抓到一片虛空。

蔣連綿的身影越來越淡，可他的聲音還在：“兒啊，放下仇恨，好好生活……”

最終，他徹底消失。戰戰呆呆地站在原地，淚水不停地流淌，他知道，父親真的走了，但這份珍貴的父子情，他會永遠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