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感到校長嘴裡的話是如此難以理解,快速調節好表情後,季安歌轉向自己學生:“楊詩,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诶!那又怎麼了!?”不等學生有所反應,楊媽媽沖了過來,一張大臉差點撲季安歌臉上,咄咄逼人,“明明是你們家孩子不檢點!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用信息素勾-引alpha…….”後面跟着些難聽的詞彙。
“楊媽媽,有話好好說。”季安歌吃驚這看着瘦弱的女人身體裡居然能爆發那麼強大的能量,吓得後退了一步,又伸手攔住,免得她沖上去跟對面掐架。
“哈!你在說什麼!明明是你家孩子帶壞我家孩子,還騙我孩子上-床!我告訴你們,這事沒完!看你那沒素質的樣子,怪不得教出那樣的孩子!”對面也不輸氣勢,手指對方進行口水大戰,下一步似乎就要脫鞋互扔了,“今天我要不把那死孩子揍到半死,我就不姓齊!”
“來啊!你家孩子身上的信息素聞着就不正經!小小年紀就學着發-騷,長大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
“嘿!”楊爸爸将短袖撸成了背心,做好了肉身攻擊的準備。
眼見口角就要升級成肉搏,高二班主任立馬拉着學生又往後退了一步。
兩個孩子的臉色很難看,顯然是被這個陣仗給吓到了。
“各位家長,有話好好說,稍微把信息素收一收。”高二班主任是個慈眉善目的老教師,聲音自帶長輩的和藹與安撫作用,四名家長咬着後槽牙,到底也沒真動手。
“楊詩!你來說說,怎麼回事?”季安歌忍不住呵到,眼神鋒利,雖然季安歌的外表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生氣的樣子,但是氣勢還是能唬住人的,“實話實說,老師跟你家長在這裡,你别擔心。”
被點名的楊詩擡起頭,畏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抽-動,但不敢開口。
所有人都看向他,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聲音幾乎細不可聞,楊詩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季安歌覺得腦袋一陣暈眩,氣得有些胃疼,開始懷疑那麼多的性教育課是不是都白上了,但作為老師還是得保持冷靜。
“沒事,你好好組織語言。”季安歌盡量心平氣和。
“齊霄,你能跟老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嗎?”高二的班主任伸手攬住齊霄的肩膀,輕聲細語地問。
“我是自願的。”比起對面的alpha,齊霄作為“弱勢”的一方,卻很冷靜的說出這樣一句,“而且我們有做措施。”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小同學!
“你給我閉嘴!”齊爸爸都快氣炸了,扭頭朝他怒吼,“你還好意思說!不嫌丢人嗎?”
“家長冷靜一下,我們現在正是要解決問題嘛。”校長也忍不住打圓場,安撫雙方情緒。
“解決,好啊!”齊媽媽喘着氣,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賠錢!你家兒子欺負了我家孩子,得賠精神損失費跟醫院檢查身體的費用!”
“嘿!”
這大概是季安歌今年過得最糟心的一個下午了,好在最後家長沒有打起來,在校長跟兩位老師的勸說下,家長暫時收了兵刃——主要是因為高二班主任曾經也是家長們的班主任,家長們不好在老師面前鬧事,最後帶着孩子回家去了,打算商定好日子後再戰,保安大叔終于放心的回到了保安亭。
作為班主任,季安歌被狠狠地批了一頓,不僅要扣工資,還要寫一篇深刻的檢讨。
走出校長辦公室時,兩位班主任看着對方,都感覺自己在看一根苦瓜。
“有時候真羨慕你們beta。”
“啊?”
“剛才校長辦公室裡的信息素都壓抑的快讓人窒息了,我一把老骨頭最受不了這種場面了。果然還是你們beta最适合做老師了。”老教師錘了錘自己的肩膀,“哎呀,送完這一屆就退休吧。”
“我也想退休。”季安歌有些羨慕。
“哈哈哈,加油幹吧。”
班裡學生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笑着去問季安歌是不是被校長批鬥了,季安歌笑着卷起課本作勢要打他們。有人問起楊詩,季安歌隻說家裡有事家長過來請假了。
這要是被這其他學生知道那還得了?這瓜還不得飛得到處都是,等那兩個學生回來這學還要不要上了?!
下班,走到校門口就能看見唐博衍的那輛凱迪拉克停在那裡等着自己,季安歌頓時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
“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疲累是遮掩不住的,唐博衍敏銳地發現了季安歌眼神裡淡淡的死意。
“唉……”季安歌忍不住長歎一口氣,緊閉雙眼,想要逃避,“抱抱我吧。”
很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了他,被愛人擁抱住的安全感與踏實感暫時療愈了季安歌此時的疲憊與心煩。
季安歌回抱住對方。
“好點了嗎?”唐博衍輕聲問,“能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我想去吃燒烤。”季安歌答非所問。
“要叫上蘇然一起嗎?”
“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