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保證,季椿禮垂着眼睑,目光灼灼地看着時清夏,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濕潤。
時清夏伸手就要去開燈,季椿禮摁住了她,聲音有些低啞:“别開燈。”
不等她反應,他一個翻身将時清夏壓在了身下。
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翻湧着,喉結滾動間,季椿禮低頭吻上了時清夏。
兩指擡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仰起頭,他的吻由輕變重,輕而易舉的撬開,糾纏吸吮在一起,掠奪着時清夏嘴裡的空氣,連她喉間溢出的一聲嬌喘都被吞咽,他留下一路濕潤的痕迹。
時清夏的心跳早已亂了節奏,朦胧的視線裡,隻能看到季椿禮微阖的眼睫投出的陰影。
她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攀上他的脖頸,在他加深親吻的瞬間,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帶着顫音的輕吟。
季椿禮察覺到她的回應,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輕笑,手緩緩地順着她的睡裙邊緣探了進去,指腹蹭過她的肌膚時,帶起了一陣戰栗,時清夏本能地蜷縮身子,卻被他用膝蓋抵住,将她的雙腿撐開,他故意擦過她的敏感,引得她渾身戰栗。
恍惚間,時清夏聽見急促地喘息聲和含糊不清的嗚咽。
季椿禮含住她泛紅的耳垂,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他的掌心撫在她的脖頸上摩挲着,感受着她急促跳動的脈搏。
突然,他将她抱到了懷裡,時清夏趴在季椿禮的身上。
她的臉貼在他胸膛上,聽着他有規律的心跳聲。
“時清夏。”
“嗯,怎麼了?”
“說你愛我。”
季椿禮的聲音淡淡地卻很溫柔。
時清夏愣了一下,目光有些渙散,他們之間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愛你”好像隻有确認關系的那天和再次表白的那天說過“我喜歡你。”
可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太沉重,她不敢承諾。
“我都好困了,渾身黏黏的,還得去沖個澡。”時清夏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困倦,慢慢吐出,她故意沒回他,腦袋蹭了蹭他的下颚。
季椿禮被她的發絲弄得癢癢的,溫熱的掌心撫在她的腰間,說的直接:“那我們一起洗。”
時清夏不知道話題成功轉移了沒有,見他沒有再談及,她松了口氣,撐起身子,便順着說了下去:“不要。”
坦誠相見她還做不到,每次她都是被季椿禮抱了進去,放好熱水澡,他就會離開。
“......”季椿禮的表情沒有多大的浮動,心髒發緊了下,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放開了她,這是他第一次要求她說,她卻避開了。
他微微扭頭,眉眼間流露出一股失望,看着關上的浴室門出神,他是不是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時清夏站在花灑下,任由無情地水澆在身上,潮濕的霧氣很快将浴室裡的鏡面模糊。
她的心亂了,緩緩蹲在地上,泛紅的眼眶,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水流,腦袋埋在臂彎裡微微顫抖着,她好像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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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時清夏習慣地往身側一探,觸到的卻是早已變得冰涼的溫度,緩緩睜開眼,身邊的人已經不在。
昨晚她從浴室裡出來直到她都睡着了,季椿禮也依舊沒再躺回到床上,突然,眼眶裡竟酸脹起來,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她盯着空蕩蕩的床單出神了好一會兒,才被手機的震動聲喚回神。
撈過床頭的手機,是季椿禮發來的一串文字。
[記得吃早餐,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正好嚴亞晨來蹭車,馬上登機了,下飛機後再給你打電話。]
時清夏吸了下酸澀的鼻子,咬了咬唇,發去:[好,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她拖着身子下了床,今天好似沒有了精神氣,走到廚房正想随便吃點東西,就看到餐桌上擺着季椿禮做好的早餐,桌子旁貼着便利貼,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的寫着“熱一下,再吃”
蓦地,時清夏的眼眶裡湧上的淚水忽然就決堤。
她坐在椅子的邊緣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你怎麼還坐在這兒?”
嚴亞晨在廁所裡的時候就聽到了廣播,是他們的班次,要登機了,火急火燎的解決完,在隊伍裡找一圈沒發現季椿禮的身影,他才又返回到貴賓室裡,結果季椿禮還真在,就他一人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發呆。
“......”
“你在想什麼,飛機都要走了。”
沒聽到回答,嚴亞晨又問出聲。
季椿禮收回視線,皺着的眉頭不知在想什麼,淡淡地“嗯”了一聲。
昨晚他沖完澡後,睡不着了,在客廳坐了一夜。
嚴亞晨來蹭車不是借口,時清夏不想公開他們的關系,那他就照做。
他的步伐不緊不慢地從嚴亞晨身邊經過,他的袖口在剛剛挽到了手臂上,手中抓着外套,走出休息室。
嚴亞晨走在他的身邊,目光瞥到了他手臂内側上的傷口,一圈已經結痂,但邊緣還泛着淡淡地青紫。
“什麼時候受傷的,怎麼弄的?”
季椿禮被他問的疑惑,擡了擡眸,順着嚴亞晨的眼神落在他的手臂上,看到那圈正在慢慢恢複的牙印,他沒遮掩,輕輕摸了下,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輕笑了聲:“貓咬的。”
前段時間,他給時清夏弄了一身的痕迹,有些明顯,好幾天沒消下去。
時清夏急了,便報複起了他,趁他不注意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他愣是一聲沒吭忍着,直到她松口,他才倒吸了口冷氣,低低地“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