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你沒見過嗎？”

明松雪誠實搖頭：“沒有”

姜枕秋心裡突然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還沒來得及捕捉，包廂門被推開，店内幹活的夥計端着食物進了屋子。

“您二位要的飯菜已上齊，請慢用”夥計抽回隔絕熱度的毛巾搭在肩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再次出去了。

相較于明松雪欣喜，姜枕秋徒生擔憂，奈何旁邊女人吃得太香，她也沒忍住塞了兩口下肚，不一會桌上飯菜便被吃了個七七八八。

明松雪坐在圓凳上放下筷子，心滿意足，“秋秋我們結賬去吧”

姜枕秋僵硬點了點頭。

樓下夥計早早就已經報了價格，“一共是一顆上品晶石，當然二位若是想用金子這一類也是可以的”

姜枕秋捏着兩顆上品靈石，目光遊離至明松雪身上，悄聲問：“你可有晶石”

明松雪的儲物袋早就在那日被自己一堆師妹弟搶走，哪裡還有什麼東西，“秋秋我的晶石都被拿去了”

老闆看她們二人磨磨唧唧，登時有些生氣，重重拍下手中的墨石，道：“你們二位好了沒有，莫不是沒有錢吧”

姜枕秋扯出一抹笑，拿出自己兌換的兩顆上品靈石遞了過去：“老闆，這靈石可否替代晶石結賬”

這老闆哪裡見過這東西，當場便被迷得眼花缭亂，捏在手中晃了晃，裡面還有水在浮動。

她眯着眼睛對着外面光線照了一圈，還了回去：“不行”

老闆看向姜枕秋，語氣危險：“你們不會真的沒有錢吧”

姜枕秋從儲物袋拿出種植的草藥推到老闆眼前：“您看這草藥可否抵得住這一頓飯錢”

老闆看也沒看，眼神在她們二人身上掃蕩，旋即笑道：“沒有錢也沒關系，小二，帶她們倆過去”

姜枕秋試圖凝聚靈力，卻受到一股阻礙，她才想起來這裡的規矩。

天道有令，為防止修仙者以修為去強迫平民百姓，踏入凡間即刻起，靈力被暫時封印。符箓雖可以使用，但需要靈力支撐，否則就是一灘爛紙。

不過礙于沒了修為傍身的修仙者幾乎比不過一個凡人，遇見特殊情況，可以使用靈力，而姜枕秋跟明松雪是因為沒有錢吃了霸王餐。

哪有什麼特殊情況。

當即被攆着往後院走。

身後小二袒胸露臂，手臂上是隆起的肌肉，對付她倆綽綽有餘。

“快點走”

小二見她倆步伐慢吞吞的，出言冷呵。

姜枕秋無法，拉着明松雪袖子一步一步被趕到一間沒有窗戶，大門合上的房間。

她當過道士，運用個别符箓可以做到不需要靈力就能用，她摸向儲物袋，隻等小二有别的動作，就将人定住。

小二老實得很，見到地方了，先一步走在前面，推開房門，屋外的陽光灑進來，整間屋子都明亮許多。

“你們都進來”小二扯着嗓子對門口兩人喊道。

姜枕秋已經開始掐訣念符，想着看完裡面有什麼再念訣。

她一腳跨入門欄，裡面哪有什麼特别對待等着她們，隻有堆積如山的盤子。

小二将搭在肩上的毛巾扯下來，打向那一堆盤子：“刷”

姜枕秋滅了訣，有些不太相信：“就如此簡單？”

小二笑：“您刷刷就知道了，老闆說了，您二位刷不完這一屋子的碗，不許離開”

姜枕秋坐在木盆旁邊，取了些水開始刷盤子，旁邊明松雪起初還不願意。

被姜枕秋一個眼神喊了過來，乖巧地坐她旁邊。

明松雪從未幹過這種事，刷起來毛毛躁躁，總是不幹淨，一旁小二叮囑“刷幹淨點”

明松雪唉聲歎氣，重新複刷盤子，兩人共用一個木盆，水中的手難免會挨在一起。

起初她隻是想去拿姜枕秋手邊的盤子，卻意外碰上她伸過來的手。

如同想象中的那般滑嫩，一時沒控制住，明松雪在水下握住了她的手，女人骨節分明，是從未接觸到任何髒活重活的手，如同一塊上好的玉石，光滑無繭。

讓人握住便不想放開。

她的拇指在掌心摩挲，很快換來女人一記眼刀。

明松雪有些可惜地松開手，刷起碗更加賣力，隻是她時不時伸向姜枕秋那邊，似無意劃過她的手背，偶爾在水下捉住，在人惱怒之前急忙松開。

明松雪真的很希望能夠跟她刷一輩子的碗。

相比較她這好心情，姜枕秋恨不得打爆對方，強忍着内心火氣，好不容易壓下一點，開始認真刷碗，旁邊的死女人開始瘋狂揩她油。

起初還收斂點，到後面愈發肆無忌憚，五大筐盤子，硬生生刷到深夜。

小二看着已經空了的木盆，滿意點點頭：“您二位可以走了”

這幾個字令姜枕秋如蒙大赫，急忙收回已經泡得發白的手快步離開，這盤子刷得她腰酸背痛，她恨不得現在就将那反派送回仙門。

踏上靈霧山區域，凡間禁锢盡數消散，白色靈力在體内流轉，為主人驅散滿身疲憊。

姜枕秋站在最外圍，背手面向中央。

身後匆匆趕來的明松雪見她在等自己，心中無比喜悅，快步奔向她，擡手就要扯住女人寬大袖袍，卻在看到她泡到泛白的指尖停頓住。

“對不起秋秋，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都怪我要吃凡間的飯，害得你跟我一起刷盤子”

明松雪上前一步站在她身旁，低垂着頭，懊惱道。

姜枕秋歎了口氣，分明是她事先沒了解好這個世界的貨币，跟她置什麼氣，“沒生你氣，走吧，再不回去那隻狐狸該鬧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