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愈來愈進,仿佛就在眼前,忽地一個身影從大門進來,明松雪呼吸一滞,滅掉訣快步沖着那個人奔去。
是秋秋,秋秋回來了。
*
那日天雷劈落,姜枕秋并沒有死亡,她在海下陷入了昏迷。
她體内的魔氣在她昏迷後更為肆無忌憚,纏着靈氣引.誘它們去外面尋找更多的魔氣過來,企圖将姜枕秋整個人霸占下來。
是那些天雷留下的餘波,在它們牽引别的魔氣進來時,全部劈散,并對那些暴躁的靈氣加以控制。
護住姜枕秋的心脈。
她昏迷第五日,餘波徹底消失,姜枕秋從昏迷中清醒,拎着初霁從海底跳出,沖着家的方向趕去。
途中體内魔氣有三次暴動,前兩次姜枕秋還可以鎮壓住,最後一次,體内靈氣盡數耗盡,她從劍上跌落,墜入地面。
初霁護主心切,見她掉下來匆匆接住她,隻是姜枕秋體内魔氣四處遊走,再次陷入昏迷。
初霁焦急,她體内的系統更為焦急,一咬牙,消耗最後一點能量讓她重新蘇醒,初霁急忙給她當拐杖,指引她往家的方向走,這一走就是一天兩夜。
直到第七日深夜,看着焦急沖上來的明松雪,系統松了口氣,停止消耗積分,回到系統空間。
撐了這麼久的姜枕秋再見到明松雪第一眼,徹底陷入昏迷,倒在女人懷中。
明松雪接住她,女人身上渾身是血,染紅她白淨的手。
明松雪顧不得别的,急忙把她帶入主室平躺,她的手搭上姜枕秋手腕,幾乎探不到脈搏。
明松雪急得眼淚在眼眶打轉,卻不知該怎麼辦。
忽地,她瞥見姜枕秋身上浮出白色霧氣,頓時靈光乍現。
“靈氣,對!靈氣!還可以渡靈氣”明松雪呢喃,抓住她的手,滔天靈力順着她的指尖滾入女人體内,安撫躁亂不堪的魔氣。
魔氣在她的安撫下漸漸平息,不過片刻卷土重來,這次比先前更為暴動,竟順着她送氣的地方深入她的體内。
她暫未特别熟練控制靈氣,被魔氣一勾,開始躁亂,在她體内翻滾,湧入經脈,無論明松雪如何壓制,那些靈氣仿佛不受任何控制,在她體内暴漲。
她的身體滾燙,裸露在外的肌膚,紅色若隐若現。
“唔…”明松雪唇角溢出鮮血,她擡手摸了一把,繼續把還算溫和的靈力盡數輸送給姜枕秋,直至消耗殆盡。
她的眼皮愈發沉重,直到再也撐不住,陷入昏迷。
一縷縷白色氣體在她徹底陷入昏迷後,慢慢探出頭來,圍繞二人身體打轉,鑽入她們體内,将裡面魔氣一下一下吞噬,轉換成更為溫和的靈力。
昏昏沉沉又是一夜。
陽光從窗戶灑落,照在床上的女人身上,明松雪動了動眼皮,猛地睜開眼。
秋秋!秋秋
她擡手撫摸胸口,大口喘着粗氣,目光在四周掃過,沒有秋秋,什麼也沒有。
昨晚發生的一切仿佛做夢一般,明松雪舉起雙手,雪白細膩,沒有粘上姜枕秋的血。
她不可置信從床上爬起來,猛然推開卧室的門,院子正中央擺着一個躺椅,她看不清是否有人。
明松雪小心翼翼走過去,微風吹拂,從椅子上飄下一片青色衣角。
“秋秋?”明松雪站在後面,有些不太相信地喊了一聲。
躺椅上很快傳來女人的回應:“怎麼了?”
明松雪眼眸亮起,快速跑到躺椅跟前,離開了七日的姜枕秋此時正躺在上面,雙手蓋住眼睛擋住太陽刺來的光。
“秋秋你回來啦!”明松雪跪在躺椅上,大半個身子撲進女人懷中。
姜枕秋眯了眯眸子,擡手輕撫她的發絲,“嗯,回來了”
“嗚嗚,秋秋我昨夜做了個噩夢,夢見你受了好重的傷,拄着劍一拐一拐回來的……”明松雪跪在地上,絮絮叨叨訴說自己有多麼害怕。
絲毫沒注意到女人的手頓了頓。
姜枕秋輕笑:“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
“嗚嗚,還好你回來啦,秋秋我好想你”
姜枕秋拍拍她的腦袋,逐漸往耳尖摸去。
明松雪由着她摸,隻是臉漸漸變得紅潤,還沒等她繼續撒嬌,耳朵根一疼,竟又被姜枕秋薅住了耳朵。
明松雪擡眸淚眼汪汪看着女人,“疼疼疼,秋秋,秋秋輕點,嗚嗚輕點秋秋”
姜枕秋臉挂笑容,把人從地上薅起來,帶着她走到那堆草藥處,手指着已經焉吧的花,“明松雪,我臨走時交代讓你照看我的花,嗯?你就是這樣照看的?”
明松雪看着幾乎瀕死的小花,一陣心虛,沒等她狡辯,姜枕秋輕輕擰了擰她的耳朵,繼續說:“現在,立馬去給我澆花”
明松雪忙不疊點頭,快速打好水給花澆上,不過這花已經好幾日沒喝水了,也不是一次就能澆回來的。
她頓時對這些花産生絲絲的怨言,背對着姜枕秋,揪下一片,在手中碾碎。
姜枕秋将這一切盡收眼底,念在她昨日有功份上,當作沒看見,由着她去碾着玩。
澆完花,明松雪小跑來到姜枕秋旁邊,打開腰間的儲物袋,獻寶似地捧到她眼前。
姜枕秋不明所以,女人從裡面拿出四顆閃閃發光的晶石,放入她手中,笑盈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