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遇朝着白恒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就在這裡,語氣有些無奈道:“我就在這裡,又不會跑,怎麼跑的這麼快?”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緊地盯着阮遇,滿是欣喜,白恒委屈道:“可是我以前邀請學長,學長可都拒絕了!”
阮遇笑起來:“是我做的不對,以後不會了。”
“學長,這是你說的,你不許反悔!”白恒聽此,眼睛瞬間亮了。
阮遇颔首:“不反悔。”臨了又補充一句,“今天是你生日,你最大,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這是個巨大的誘惑,尤其是白恒。
白恒試探性問道:“那我想挽着哥哥的手臂一起走,也可以嗎?”
阮遇:“可以。”
白恒也不忸怩,十分親昵地挽住阮遇的胳膊,距離近,近到白恒已經開始臉紅心跳了,他們并肩走在宴會上。
白恒又道:“那馬上我想和學長一起切蛋糕也可以嗎?”
阮遇:“可以。”
眼看着阮遇當真不拒絕自己,白恒越來越激動,眼中的愛意幾乎快要噴湧而出,他緊盯着阮遇,又道:“那我待會許的生日願望,學長也會同意嗎?”
阮遇笑着說:“那要看看是什麼願望了,如果我能做到的話,當然也可以。”
白恒眼中迸發出勢在必得的光芒。
這次宴會并不大,白恒沒有大辦,邀請的全都是他們關系比較好的朋友,或者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所以他們都認識阮遇和白恒,自然也不會不知道白恒喜歡阮遇,而阮遇早就有男朋友的事實,不過現在這樣的場面,他們下意識地忽略溫相儒這個“糟糠之妻”,開始誇贊阮遇和白恒多麼般配。
“阮少風流倜傥,白少玉樹臨風,兩個人假偶天成啊!”
“沒錯沒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說着,白恒的好友開始起哄道:“阮總,咱們阿恒貌美如花,你就一點也不動心嗎?”
“是啊是啊,胳膊都挽上了,可要對我們阿恒負責啊!”
白恒羞得不能見人,嬌嗔道:“學長你看他們,都笑話我,我沒臉見人了!你快幫幫我!”
阮遇聽見白恒這樣說,笑意在眼中暈染,道:“你們快閉嘴吧,到時候把壽星吓跑了,看誰給你們切蛋糕吃!”
有人混不吝地接話道:“阮總不是在這裡嗎?有句話是怎麼說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此話一出,又引起衆人哄堂大笑。
白恒将腦袋埋得更緊了。
最後還是阮遇無奈拍拍白恒的肩膀,道:“不理他們了。”
白恒這才點頭,故作兇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實則不過全是害羞。
兩個人走到宴會中央,來到那巨大的蛋糕城堡面前,上面已經插滿了蠟燭,足足二十一根。
燈光暗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二十一根燭火燃燒,周圍響起生日快樂歌,彌漫着歡快喜悅。
“大壽星,你該松開我了,要許願了。”
可白恒卻直接吹了蠟燭,并沒有許願。
白恒道:“我不想現在許願,我們能先切蛋糕嗎?”
阮遇微微挑眉:“為什麼?”
白恒羞澀道:“因為我不想給學長反悔的機會,吃了我的蛋糕,學長就必須要答應我的願望。”說罷,白恒撒嬌似地拉住阮遇的袖子,搖了搖,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衆人哈哈大笑:“阮總,快答應啊!”
“快答應,快答應!”
阮遇笑容不改:“我說過的,今天你過生日,你想做什麼都行。”
“謝謝學長。”
白恒拿起刀,開始切蛋糕,他将城堡上的兩個小人給切了下來,放在盤子裡,捧到了阮遇的面前。
阮遇就站在白恒的面前。
“現在我要說我的願望了。”白恒情意綿綿地道,“我希望阮遇能夠和我永遠在一起!”
“學長,你說過今天都答應我的?”
“所以……這個願望呢?”
燈光撒在他們的身上,将兩個身着華麗禮服的青年照的煜煜生輝,像是和周圍的人不在一個圖層上一樣,他們的氣場和容貌是如此契合,像是天生就該在一起。
就在衆人屏氣凝神,期待阮遇給予回答的時。
大門被人推開了。
衆人下意識看過去。
隻見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青年緩緩走進來,清冷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台上的阮遇,瞳孔深處,野獸正瘋狂掙紮着束縛他的鎖鍊,馬上就要撕開皮囊沖出來,大廳陷入一片死寂,一種無形的壓力堪稱窒息的傾軋而來。
白恒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
而阮遇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眼底的笑意都未曾散去,沒有絲毫心虛或者其他情緒,他和溫相儒隔着整個宴會對視。
他的好哥哥終于來了,不枉費他弄出這麼一場好戲。
他們僵持許久,最後是溫相儒笑出聲來,用一種近乎嘲諷的語氣道:“阮總,不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