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相儒和阮遇和好,最開心的莫過于家裡的保姆和仆人。
最不開心的則是陸長光,因為被阮遇陰了一把的事情,給阮遇發了十幾條語音,各個不重複,把阮遇罵的狗血噴頭。
而阮遇不僅無視,還十分氣人地回了一句:
“千裡姻緣一線牽,你是月老心美人善。”
直把陸長光氣的吐血三升,詛咒阮遇遲早翻車遭報應。
阮遇表示自己也十分期待,然後熟練地将自己的好友拉進黑名單裡,徒留陸長光在電話那邊無能咆哮。
而溫相儒也不再掩飾自己的占有欲,将自己的野心全部暴露在阮遇的面前,最近變得越發的霸道,十分黏人。
對此,阮遇并沒有覺得不舒服,還覺得溫相儒十分的可愛。
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總而言之,兩個人也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兩個人的小日子過的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溫相儒在拒絕了留學的提議後,選擇自己創業。
溫相儒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是天道的寵兒,能力自然沒話說,又是帝都大學畢業,事業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手到擒來,何況身邊還有一個阮遇暗中保駕護航。
公司還沒上市,溫相儒就在圈子裡有了名姓,畢竟那可是太子妃!
按理說,公司剛剛起步,溫相儒是十分的繁忙的,但他對阮遇有一種刻骨骨髓的執着,恨不得時時刻刻地粘在他的身上,但凡有點空,就來找阮遇膩歪。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去附近的靈緣山遊玩。
至于為什麼是靈緣山?
是因為那裡曾經是他們定情的地方。
當時阮遇在經過陸長光那次事情以後,兩個人打破屬于朋友之間壁壘,感情急劇升溫,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
而阮遇乘勝追擊,打算直接告白。
而靈緣山供奉着初元帝後兩個人,是保佑同性男子之間愛情的神,于是靈緣山就成了他們必選之地。
那一日。
靈緣山上,姻緣司裡。
同心湖邊,明月夜下。
他們就站在那裡,風吹動在耳邊。
纏繞在姻緣樹上的紅色絲綢,紛紛擾擾的紅線,回蕩,搖曳,像是波濤洶湧的浪花,他們身處漩渦的中心,愛意和執着将他們兩個人緊緊地捆綁在一起。
三千月夜流燈,有錦鯉躍出水面,波光粼粼,生生不息。
漆黑夜幕之中,無數煙火綻放,炸開火樹銀花,絢爛無邊。
最後一起寫下那句詩詞。
【隻緣感君一回顧,此生伴君朝與暮。】
至此,萬世淪陷。
沒有人不喜歡浪漫,也沒有能拒絕一個滿心滿眼裡都是你的阮遇。
何況在不知不覺中,溫相儒早就不可控制動了心。
如今雖然已經時過境遷,當時屬于少年人的沖動和悸動,也随着世間不斷地消散。
可是感情本就是一顆青澀的果子,時間會把他釀造成時間最美味的果酒,越來越醇香,越來越撲鼻。
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情。
去爬山的那天,兩個人起了一個大早。
山上的風景很是不錯,幾乎沒怎麼變過。
阮遇特地選了一個工作日,所以山上的人并不多。
兩個人原本還是并排走在一起,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阮遇看着一闆一眼往上爬的溫相儒,不由得起了壞心思。
阮遇抓住了溫相儒的衣角,撒嬌似的扯了扯,喚了一聲:“哥哥。”
溫相儒聞言,立馬回頭,下意識握住阮遇的手腕。
阮遇順勢撲進溫相儒的懷裡。
溫相儒揉了揉阮遇毛茸茸的腦袋,低聲詢問:“怎麼了?”
“好累啊。”說着,阮遇順勢将下巴枕在溫相儒肩膀上,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咪,蹭了蹭溫相儒的脖頸。
實在招人喜歡。
阮遇其實并不是貓咪,比起貓咪,他像是一隻主張生殺予奪的老虎,掌握着絕對的主導權。
可在溫相儒面前,他總是喜歡撒嬌,總喜歡示弱,他會将主動權交出去,然後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我需要你,我特别的需要你。
給足了溫相儒安全感,以及價值。
想到這裡,溫相儒的神情越發的柔和,像是能掐出水來一樣,他腦袋一歪,和阮遇的臉頰貼在一起,癢癢的,是肌膚滑膩的觸感。
另一隻手則是禁锢住了阮遇的腰肢。
“就這麼累?”溫相儒笑吟吟問道。
阮遇軟綿綿地“嗯”了一聲,有些苦惱道:“怎麼辦啊?我的好哥哥。”
“上次來怎麼沒發現這山這麼高,怎麼就把我累死了呢?”
“還是說……其實是我們的感情淡了嗎?”
說罷,阮遇擡頭看了看那一望無際的林海,還有那蜿蜒曲折的山路,再次發出一聲感慨。
溫相儒唇角都沒下來過,這人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阮遇竟然還是一個戲精。
溫相儒:“不是感情變淡了。”
阮遇挑眉:“哦?那是什麼?”
溫相儒蹲下身子,示意阮遇上來:“是我的小阮有人背了,不需要自己爬了。”
阮遇聽此,笑了起來,幹淨利索地爬到溫相儒的背上。
茂密的林海随風蕩漾,斑駁的樹影打在他們的身上,留下歲月的痕迹。
雪白的鳥兒飛過千山萬水,他們的背影在山道上交疊,重新走過以前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
“哥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阮遇眸子微微低垂,神情卻沒了剛才的俏皮和活躍,而是一種近乎冷漠的嚴肅。
溫相儒看不見阮遇的模樣,看着山路,問道:“什麼問題?”
阮遇道:“如果注定失去,你還會選擇得到嗎?”
溫相儒動作一頓,随即面色不改,回答:“會。”
阮遇問:“為什麼?”
溫相儒道:“我在乎的永遠都是得到時,就算是失去也在所不惜。”
那他和溫相儒還真是相似啊。
就算失去又如何?
隻要得到了就好。
就算是注定失去,那又如何,他也會不擇手段的奪過去。
靈緣山并不高,他們再次之前已經爬了一大半,再加上阮遇不重,所以溫相儒隻用了半個多小時,就背着阮遇上了山。
溫相儒的身體素質果然是不一般,背着阮遇走了這麼久,竟然也隻是呼吸變粗,臉頰紅了點。
這樣的結果不由得讓阮遇咂舌。
靈緣山最好看的是月色,是姻緣司的燈。
兩個人爬到山頂的時候,正是黃昏之時,未到晚上,也看不上燈,就打算先去山上的餐廳去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