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陽點頭。

江安娜這才發現秦向東身後還有個人。

又是他。

她禮貌地對林初陽點點頭，和秦向東一起并肩離去。

林初陽看着二人的背影，努力忽略掉心底的難受，轉身走到别墅的院牆邊抽煙去了。

冬日的夜晚溫度更低，林初陽一根煙還沒抽完，手腳冰涼，滅了煙打算去室内。

一轉身，看見江安娜去而複返，她是今日的主角，十分精緻奪目。

她踩着細細的高跟，走到林初陽身邊，說：“外面好冷，我領你進去吧？”

林初陽笑：“謝謝，我正打算去休息室。”

江安娜神秘一笑：“我領你進去那裡面。”

說着，她擡手指向宴會正廳的大門。

林初陽：“……不用了，我在休息室裡待着就好了。”

江安娜嘟着嘴，可憐巴巴地搓了搓手臂，哀求道：“你快跟我來吧，我隻穿了一條裙子，可冷了。”

林初陽：“……”

室内溫暖如春，江安娜帶着林初陽到了宴會廳一角，從經過的服務員端着的托盤裡拿了一杯酒，遞給他。

“謝謝。”林初陽接過，“還沒給你說生日快樂。”

江安娜端着酒和他碰了碰：“謝謝。”

林初陽抿了一口酒，開門見山道：“你有話跟我說嗎？”

江安娜歪着頭笑：“被你看出來了，我是有話想問你。”

“可以方便告訴我，你和秦向東是什麼關系嗎？”

林初陽心跳失了一拍，佯裝鎮定道：“今天我是他的保镖。”

江安娜收斂了笑，直視他的雙眼，說：“可我聽他叫你哥？那天你暈倒的時候。”

林初陽笑笑：“他……是比較有禮貌。”

江安娜不信，搖搖頭：“我看得出來，他很重視你。我從沒見過他這麼重視一個人。”

林初陽垂了眼。

“你是他的男朋友嗎？”江安娜問得直接。

林初陽吓了一跳，一口酒嗆得他直咳嗽。

“咳咳咳……不是……江小姐别誤會……咳咳……”他調整了一下，說，“我們是很純潔的上下級關系，還簽了勞務合同的。真的！”

江安娜見他否認，又甜甜笑起來：“既然你們不是情侶，那你看我還有機會嗎？他不會不喜歡女生吧？”

林初陽讷讷道：“我……我也不了解他。”

“那你願意幫我嗎？幫我追他。”

林初陽一愣：“什麼？”

“他很重視你這個哥哥，如果你幫我追他，應該事半功倍吧？”

林初陽不想直接拒絕她，又做不到違心答應，他低下頭，沒說話。

江安娜看了樓梯一眼，說：“那你考慮一下吧，向東從樓上下來了，我過去一下。”

林初陽擡頭看去，别墅中間的樓梯上鋪了一層紅毯，秦向東正踩着紅毯下來，他面龐英俊，身材高挑，宛如王子一般。

江安娜像是童話中的公主，她提着裙擺小跑到樓梯下仰望着他，等待着他下來。

正在這時，主持人宣布舞會開始。

江安娜遠遠地對秦向東說了什麼，秦向東走向她，對她做了一個紳士禮，把攤開地掌心遞到她面前。

江安娜亦伸出白嫩的手掌，輕輕放到了秦向東伸出的手掌上。

接着，二人如同世間最般配的王子和公主，在衆人空出的場地裡翩翩起舞。

華爾茲的音樂聲中，二人踩着節拍，前後左右地旋轉，仿佛最有默契的舞者，搭配得天衣無縫。

林初陽看着場中跳舞的二人，深吸了幾口氣，仰頭一口将酒盡數吞下。

喝完猶覺不夠，從服務員的托盤裡又拿了幾杯喝盡。酒精的作用上來得很快，連着幾杯下肚，注意力終于不再專注在那兩位身上了。

現在他開始擔心自己喝急了醉倒在這大廳裡，他從離得最近的一個門出去，站到了外面吹冷風。

冷風比耳刮子還好用，吹得他立馬頭腦清醒，雙目清明。

“哥，你怎麼在這兒？”身後忽然傳來秦向東的聲音，“我找了你好久。”

林初陽背對着他站着沒動，酒精的燥意好像入侵他的心髒，讓他身體裡生起一股無名火。

這一刻，他不想理他。

秦向東轉到他面前，疑惑道：“你怎麼了？”

他用鼻子嗅了嗅，驚道：“你喝酒了？”

林初陽興緻不高地說：“嗯，喝了一點。”

秦向東笑起來：“怪不得呆呆的，我終于可以逃了，我們快回去吧！”

他去拉他的手，林初陽卻掙脫了。

秦向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林初陽深吸一口氣，說：“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