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接他的電話?”
那男人無奈:“你可别冤枉好人啊弟弟,要不是我攔着,你哥這種品相的,早被吃幹抹淨渣都不剩了。”
他越說越覺得吃力不讨好,語氣裡帶了不耐:“不早點接他的電話找人把他帶走,我都要煩死了,老母雞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秦向東雖然不喜歡眼前這人,但他覺得,這人說的多半是真的。
他不再糾纏,快速掏錢付賬,背着林初陽趕緊離開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他走遠後,吧台裡一個調酒師忽然湊過來揶揄:“老闆,今天這麼有善心?幫人家聯系家人?該不會看上人家了吧?”
李東明正好抽完一支煙,一隻手摁滅煙頭,一隻手給了他一個爆栗:“你老闆我遠近聞名的大善人,這點小事算什麼?”
“哎喲,老闆,咱們這兒每天那麼多人醉倒,你什麼時候幫過别人?”
李東明看着兩兄弟離去的方向,說:“可能……是那人的眼睛,太純淨了,像小鹿。幫他……就當是積德了吧。”
秦向東花了不少時間才把林初陽擡回家。回到家裡後,林初陽的醉酒反應終于來了,他時不時往廁所裡吐,最後吐得隻剩酸水。
秦向東一遍遍地幫他擦洗吐髒的身體,兩個人折騰到天快亮。
見他沒再吐,秦向東拉着意識不清的林初陽洗了個熱水澡,把一身亂七八糟的味道洗幹淨了,二人才終于上床睡了。
林初陽醉酒頭暈目眩,沾床就呼吸均勻。秦向東也累了一整晚,靠在林初陽身邊睡去。
睡醒了再算總賬。
第二日臨近中午,林初陽才在頭疼中醒來。
頭疼得像要炸開,而且渾身乏力,身體反應讓他一陣恍惚。
這是怎麼了?
忽然,旁邊伸過來一隻白皙的手,手裡拿着一個水杯。
秦向東将手往他面前遞了遞:“喝點蜂蜜水,會舒服點。”
林初陽怔忡:“我昨晚……”
秦向東垂着眼,說:“喝醉了,失去意識,我把你背回來的。”
林初陽有些不自在,他一個當哥哥的,這麼不穩重,他靜靜地喝水不說話,掩飾尴尬。
秦向東卻不肯放過他:“哥哥你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林初陽羞澀汗顔:“我……我就是……路過,好奇,就進去看看。”
秦向東直言不諱:“為什麼對那裡好奇?因為你發現自己也和他們一樣,對嗎?”
林初陽手裡的水杯差點拿不穩,他漲紅了臉,不敢和秦向東對視。
“我一開始發現自己的性向的時候,也和哥一樣。”
他這麼一說,林初陽終于敢擡眼看向他。
“害怕,逃避,甚至,自我厭惡……”
林初陽心跳極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但是我知道我身後有你,哥,我一想到你,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哥,你也有我,我一直陪着你,永遠和你在一起!”
林初陽鼻頭發酸,眼眶變得熱熱的,他忽然笑起來,伸手在秦向東頭上薅了一把,欣慰道:“東東,你長大了。我很開心。”
秦向東上前抱住林初陽,說:“哥,别害怕,我會保護你。”
林初陽點頭:“好,我不怕。”
從林初陽确定性向之後的一段時間,秦向東再也沒有在林初陽面前做過逾矩的行為。
林初陽的工作逐步穩定,職位也從最開始的初級廚師,變成了中級廚師。
他要學的東西還是有很多,但基本功已經打得夠紮實了,每天開始花更多的時間去構思創新菜品。
他的時間變得松了一點,工資也漲了,生活終于在慢慢變好。
他的壓力小了很多,年輕氣盛的身體也開始複蘇過來。
他有時候晚上會忽然醒過來,毫無征兆的,身體就有了反應。
最開始幾次他和往常一樣不去管它,可後來,不管它就完全睡不着,他隻能半夜借着上廁所的名義,去廁所解決。
這樣有了幾次後,某天夜裡,他又醒了過來,感受着反應,他無奈歎氣。
正準備起床,秦向東卻忽然一個翻身,壓到他地腿上,讓他無法動彈。
年輕人溫熱的身體壓着他,林初陽可恥地更難受了!
秦向東不知道做了什麼夢,不僅腿壓了過來,手也搭了上來,而且就那麼巧,剛好搭在不該搭的地方。
林初陽心跳如鼓,内心痛苦不堪,又不願承認心底的那絲享受。
秦向東似乎被奇怪的手感弄醒了,他比劃着,輕聲嘟囔:“哥,你想了。”
在林初陽漲紅着臉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他居然開始幫助他!
林初陽抗拒:“秦向東!你别……”
“哥,互相幫助,這沒什麼的。”
“秦向東,你反了你!”
“别生氣,哥,這很正常,你跟我說過的,是男人都會有,不用害臊。”
“………”
隻要打破了這個界限,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他們開始會互相解決。
算正式交往,是那天,秦向東沒忍住,在激動的時候吻住了林初陽。
剛開始林初陽當然會反抗,他吓着了。
可吻着吻着,他漸漸放松,和他一起沉溺。
從此,他們過上了短暫的交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