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雨天,隻要靠近江逾白,就像靠近了溫暖幹燥的太陽。
……
江逾白覺得自己被調戲了,但是他沒有證據。
兩人尴尬一會,江逾白索性就接過那件“有自己香味”的外套,然後反手一把兜住何硯的腦袋,按了下去。
“别想了!睡覺!”
中午沒有寫作業,又加上今天沒有語文課,導緻江逾白在晚自習的時候,筆杆子都快掄起飛了。
從下午吃完晚飯開始,雨勢又開始加大,甚至超過了昨天的降雨量。
伴着閃電雷鳴。
江逾白坐在窗邊,剛好就着這種白噪音寫作業。
當一道白光的閃電打下,整片街區突然就陷入了黑暗。
“卧槽?”
“卧槽!!”
班上人都被吓了一跳,但是僅僅一瞬之後,就興奮的歡呼起來。
“卧槽!停電了!”
本來還處在自習寂靜中的教學樓,在一道閃電之後,滿血複活了。從一班的五樓,到體育班的一樓,都掀起了一陣歡呼。
江逾白難得沒有跟着起哄,反而有點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絮城一中向來都有發電機,所以今天晚上是不可能停課的,而現在沒有電,他又沒辦法寫數學作業。
今天上午已經被章姐罵的狗血淋頭了,他現在可不想又重演一次。
他有點無奈的撐着頭,卻發現,煩躁的不止他一個。
何硯顯然是做題做到關鍵的部分,突如其來的停電讓他沒有辦法繼續算下去。
班上的人已經一股腦的跑到走廊上,不在悶熱的教室裡呆着。
江逾白推推何硯:“走吧,現在在這坐着什麼事也幹不了。去外面吹吹風吧。”
秋高氣爽,初秋的風裹挾着絲絲雨水的涼意,撲在臉上,讓人一下就舒服了不少。
江逾白也不顧欄杆上的水痕,撐着手看一樓的體育班跑到操場玩水發瘋,然後又被蔡主任趕進教室。
“舒服吧。”
江逾白在風中惬意地眯起眼,像隻得到滿足的貓兒。
何硯心情跟着變好了:“嗯,是舒服不少。”
“等過段時間,小爺帶你去一個地方。你要有什麼煩心的,在那什麼吹會風,一下子就舒服了。”
何硯扭頭看他:“又是秘密基地嗎?”
江逾白四處看了看,才彎起眼睛:“對啊,我們倆的秘密基地。”
何硯跟着笑起來,遠方又是一道白色的閃電劈下,映亮他的臉,和眼底閃着光的笑意。
江逾白第一次看到何硯這樣不設防備,沒有壓力地笑。
陌生但是耀眼。
但是江逾白還是猜錯了,因為新建的教學樓是高三和高二連用的,學校的發電機還不能供兩個年級的電。
出于無奈之下,學校領導隻能點頭,答應今天晚上的晚自習提前下課。而晚自習沒寫完的作業明天早上統一給時間寫。
江逾白這才放下自己心心念念的數學作業,心情頗好的收拾收拾東西。
因為停電的緣故,學校外面的夜宵都沒出攤。主幹道上是久違的冷清。
隻有紛紛揚揚落下的雨水。
街邊的路燈也沒有亮,何硯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也隻能照亮一小塊地方。
因為高一教學供了電,高二提前二十分鐘放學,所以現在路上隻有高三的學生。
江逾白和何硯一前一後的撐着傘,前面的人單肩背着包,看上去心情很好,何硯默默在背後打量着。
但是還沒等走到家裡小區,江逾白突然頓住腳步。
他扭過頭,擰着眉問輕聲問:“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淅淅瀝瀝的雨聲裡,夾雜着幾聲低沉,還帶着暧昧的喘息。
不是吧,這麼大雨還要在這裡卿卿我我?
這個地方的巷子錯綜複雜,住的又都是血氣方剛的高中生,他和何硯平時放學的時候,也能看見不少的小情侶旁若無人的親密。
江逾白有點好奇地朝發出聲音的那條巷子裡看了一眼。
月光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投下白輝,一個男生雙手撐壁,把一個身高還挺高的女生壓制在牆上,還時不時傳來令人臉紅的水聲。
但因為光亮有限,并看不清臉。
江逾白啧啧兩聲。
那女生聽到聲響,扭頭看了一眼江逾白,帶着點羞臊的把身上的男生推開了。
“怎麼了?”
何硯看着江逾白站那不動,正準備上前。江逾白一個猛回頭,一把拉走了何硯。
“沒什麼沒什麼,非禮勿視……”
何硯不明所以,但還是把傘往江逾白那邊斜了一點,縱容他鑽到自己的傘下。
等走到巷口的時候,看着黑黢黢的洞口,江逾白吸了一口氣。
身邊的何硯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你怕黑?”
……
他隻是又想起了剛剛那少兒不宜的畫面。
江逾白擡頭看了看被黑雲擋住的月,跟着何硯後面往裡走。
有點心酸,又有點好笑的說:
“我覺得有一首歌十分符合現在這個場景。”
“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