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她好像沒有真正的家。
養母收養她前是未婚的,是個堅定的不婚主義者,前些年在國外遇見了真命天子,結婚後就定居在國外,沒回來過國内,而陸家和她的關系,某種意義是薄弱的,她不能在陸家住一輩子,她的名下也沒有任何房産。
她想要有個真正的家,得自己買套房子。
依照滬城高昂的房價,自己又想居住環境的質量不下降很多,她手上的錢一時買不來合适的房子。
所以,目前離了陸家,她沒有好的去處。
想一想,前世那些人沒說錯,陸家對她恩重如山,她逼着陸硯修娶她,是恩将仇報,又想到往事,顧知微心底湧現難過,人低沉了一些。
如果父母沒意外去世,還在世就好了。
可是……沒有如果。
回到家裡,顧知微一進房間,就躺沙發上休息。
前世她是和陸硯修結婚後才喝酒的,現在她的身體之前沒沾過什麼酒,今晚喝得有點多,她縱然沒醉,但後勁上來,腦子昏昏沉沉的,力氣逐漸失去。
她還是等休息夠了,再去洗漱。
怎料,這一休息就是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覺醒來,顧知微頭昏腦漲,也腰酸骨痛的。
宿醉的後遺症來了,她慢悠悠地洗漱,再下樓吃早飯。
她吃早飯的時間有些晚,陸父和陸母早已吃過,餐桌隻有她一人。
吃着吃着,陸母出現了,問:“知微,你這個點吃早飯,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十二點多。”
“太晚了,下次注意。”
“是,阿姨。”顧知微乖巧地笑了笑。
“快中午了,那你今天還去上班嗎?”陸母瞥了瞥牆上的挂鐘,“請過假沒?”
“……”經陸母提醒,顧知微猛地記起自己沒請假,“忘記請了,我等會請。”
話音未落,傭人端來一碗湯,對她說:“二小姐,您要的醒酒湯。”
想徹底消去不舒服,顧知微剛才叫傭人給自己弄醒酒湯。
聽見傭人說的話,陸母皺了皺眉:“你昨晚和哪個朋友出去玩的?竟然玩到要喝醒酒湯,對方男的女的?”
“是趙雅淇,我最好的朋友,阿姨,您認識的。”顧知微捕捉到陸母皺眉,知道陸母不喜歡自己喝酒,“我昨晚就喝了一點點酒。”
“和女性好朋友出去喝點酒,無所謂,但和男的出去,不能喝酒,聽到沒?”陸母教育道,“要對異性有戒心!當然了,凡事有例外,對方若是你男朋友,适合當喝點,也沒什麼。”
“阿姨,我聽到了。”顧知微點頭如搗蒜。
“你要是談上男朋友,不對,談男朋友前,你先跟我說說對方的情況,我幫你把過關,你再談。”陸母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雖說清楚孩子長大會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事要經曆,但顧知微打小就不讓大人操很多心,懂事乖巧,青春期也沒叛逆期,她擔心在婚戀這種事上顧知微叛逆,找個不好的男人,所以,她必須嚴格把關。
“阿姨,您放心,我會的。”顧知微作出發誓的動作地保證。
類似的話,她前世聽陸母說過,可那時和當時的心境不同,她當時特别害怕陸母發現自己喜歡陸硯修,極力地去僞裝,現在隻感受到陸母的疼愛,不由一笑。
“吃完早飯,給你哥打個電話,他早上問過我,你今天為什麼沒去上班。”陸母交代完了後,接着去忙自己的事。
望着陸母走遠的背影,顧知微斂去臉上的笑容,有點為難起來。
她還不能正常面對陸硯修,抗拒和陸硯修接觸,這電話真不想打。
縱然不情願,早飯後,顧知微還是給陸硯修打了電話:“哥,我今天不上班。”
到了上班時間,顧知微始終不見人影,陸硯修覺得她是在偷偷地生氣,表面配合調崗,實則用不上班來抗議。
他問:“你生氣了?”
“?”顧知微不明所以,“我生什麼氣?”
起來晚了,昨天又喝多,導緻身體不舒服,她今天懶得去上班,想在家休息,怎麼在陸硯修的嘴裡,她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