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微表情微變,“哪裡醜了?”
這是她在拍賣會上一眼看中的!
“你太沒眼光了。”她邊嫌棄地說,邊把藝術品擺放到桌子上。
“不管醜不醜,你都不應該接受别人的禮物,把禮物還回去。”陸硯修走到顧知微的身後,目光掃掠桌子上的所有物品,藝術品旁邊挨着自己送她的禮物。
霎時,他忍不住動手,挪了挪藝術品的位置。
顧知微無所謂陸硯修碰她的這些擺設,但陸硯修說的話她立刻反駁了。
“我不還。别人送我東西,剛到手,就還回去,這不是打人臉嗎?”
“你知不知道收追求者的禮物,意味着什麼?”陸硯修語氣逐漸嚴肅起來,“意味着你給别人釋放信号,人家接收到了,會更加熱情。你對人家沒意思,你收禮物,等于是自找麻煩。”
“我肯定知道啊。”顧知微感覺好像陸硯修在教育自己,一想到自己的目的,馬上裝作不服,“我能收人家的東西,有我的考量,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對人家沒意思?”
說着,她認真臉地表達:“哥,我長大了,是可以戀愛結婚的年紀!我準備在我的追求者裡篩選适合當我男朋友的人!”
未等話音落下,顧知微清晰地見到陸硯修的臉色唰地變了。
“男朋友?”陸硯修緩聲重複這三個字,眸中浮現些許不可置信,“你對送你禮物的追求者有意思?”
“不完全算有意思,我覺得他人方方面面都還行。”計劃開始了,顧知微信手拈來地編造,“想接觸接觸。”
“你……”陸硯修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片刻過去,也沒等到陸硯修往下說,顧知微不催促他說話,可是他眸色沉沉地盯着她,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自己對他暗表心意,他就唯恐避之不及了,現在聽到她說她準備找男朋友,不應該是高興嗎?
高興她老實本分,不去打他的主意,兩人一輩子都是不改變的兄妹關系。
“哥,我累了,想休息。”她指了指門口,“要不,有什麼我們改天再說?”
女孩下的逐客令,陸硯修怎會看不懂。
想不出要說的話,他走出了她的房間。
陸硯修一走,顧知微立刻去把房門關上,都用不上他幫她關。
僅是幾秒的功夫,背後的門就被緊閉,微弱的反鎖聲音随之而來,陸硯修不禁回頭。
望着門好一會,他耳畔依然響蕩顧知微跟他說的話。
縱然清楚,再相親相愛的兄妹,長大後各自成家立業,生活重心轉移,會脫離原生家庭,但顧知微猝不及防說準備在她的追求者裡篩選适合當男朋友的人,他……
心底裡有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紊亂情緒。
請走了陸硯修,顧知微照常洗漱,到床上睡覺。
殊不知,她和周公愉快見面,睡眠質量極高時,在隔壁房間的陸硯修遲遲無法入睡,輾轉到幾近天明,難得地失眠了。
次日,顧知微一覺睡到自然醒,想賴床。
可都快中午了,她今天要去看她的房子,看裝修的進度,同時監督一下施工情況,避免裝修出來的成果和設計圖的樣子不一緻,不能賴床。
如此想着,顧知微快速起床,收拾好自己便下樓。
恰巧,午飯備好了,她和陸母一起吃。
“你哥也是奇怪。”
陸母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顧知微不解:“我哥怎麼了?”
“昨晚還好好的,早上我碰見他,他看着不高興,誰惹了他似的。”正所謂,知子莫若母,自己生養的孩子,陸母自是了解的,兒子表面沒什麼,實則暗裡透露情緒不高。
回想昨晚和陸硯修相處時的畫面,陸硯修看不出高不高興,反倒是訓她了,顧知微猜測道:“會不會是公司昨晚臨時出了什麼狀況?”
“有可能。”陸母不排除這個原因,畢竟,兒子接班壓力不小,丈夫又急着退休,公司出了狀況,難免影響到兒子的情緒。
“以我哥的能力,很快處理好。”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很大,顧知微打小就意識到一件事,陸硯修天資極其出衆。
不然,他也不會高中沒讀完,就被保送到國内最好的大學,高考都不必參加,十六歲上大學,二十二歲研究生畢業,哪像比他小一歲的她,特别特别努力,加上陸家給她請了各種各樣厲害的家教老師,才考上末流985。
“我相信你哥,也怕他壓力大。”陸母一方面為兒子自豪,另一方面也怕兒子壓力過大,造成負面影響,“希望你哥盡早順利完成接班。”
“這沒問題的!我哥那麼厲害!”顧知微笑着稱贊道,并豎起大拇指,但她不是刻意安慰陸母,吹捧陸硯修。
是前世的事實證明,陸硯修用了兩年時間,即順利完成了接班。
接班對陸硯修而言,壓根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