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她單獨和陸硯修出去玩?
饒了她吧。
她是老老實實地當他妹妹,但他不是她出去玩的第一選擇。
以她和他現階段的情況,不适合單獨出去玩。
再說了,陸硯修未必真心約她出去玩,也許是随口一說。
她剛重生那會,他唯恐避之不及她,處處跟她保持距離,她沒忘記。
“又是趙雅淇,你們最近總在一起玩,都在玩什麼?”陸硯修并非對趙雅淇生出意見,是顧知微甯願陪趙雅淇,也不陪自己,區别待遇大得仿若趙雅在她心裡位置比他重多了。
“就很普通的那些東西,我們……”話沒說完,手機鈴聲響了,顧知微低頭看手機,“哥,你等等,我接個電話。”
裝修公司打她的電話,有問題找她處理。
處理好了問題,顧知微挂斷電話,再去看對面的男人。
男人薄唇若有似無地抿着,本就深邃幽暗的眸色像極了一抹化不開的墨色,黑沉得使人看不清,身上的氣壓偏低,心情貌似比她前幾次見到他還差的模樣。
“哥,上班時間呢,我今天工作沒做完,我們不說了,我先下樓工作。”她不算找借口開溜,是她工作确實還沒做完。
女孩顯然不願向自己透露,還急着逃離他的辦公室,陸硯修抿唇道:“嗯,你下去吧。”
一聽這話,顧知微頭也不回地迅速出去。
去坐電梯下樓的途中,她迎面遇見陸父,條件反射地揚起笑容:“叔叔。”
“知微,來找你哥了嗎?”陸父回以笑容,餘光瞥了瞥兒子辦公室的方向,剛才他有看到顧知微是從那個方向出來的。
“對,我哥找我有點事,我現在下去了。”顧知微大概地說,不具體說明情況。
“好,你忙。”
“叔叔再見。”顧知微揮揮手,轉身邁向電梯處。
和顧知微分别了,陸父繼續徑直地走着,進入兒子的辦公室。
兒子接班時間一年多點,上手速度極快,做事愈發沉穩老練,目光看得長遠,如今涉及到公司未來大方向戰略的決策,在确定決策前,他都習慣和兒子聊聊。
一打開門,看見兒子沒坐在辦公桌前,而是坐在沙發上,望着桌上的茶具和差點,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麼,眉頭明顯是擰着的凝重表情,陸父不由問:“硯修,想什麼?”
“爸。”陸硯修擡起視線,掃視一遍父親,然後給父親倒了一杯茶,“我在想……關于知微的一些東西。”
“知微?”陸父一坐下,便接過兒子遞來的茶,“你都把她從你的助理崗位調到公共事務部了,現在還要重新給她調崗嗎?”
因為置身公司,他下意識地想到的是工作的事情。
“不是調崗,是……”陸硯修說不了自己想的東西,停頓住。
顧知微近來的種種迹象都表明,自己先前懷疑她對自己生出不對勁的情感,是他想多了,可他發現無法完全說服自己。
除開這件事情,顧知微日漸疏離自己,還和追求者接觸,拒絕告知自己追求者的信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股不受控制的煩悶環繞心口,悶得他有點喘不過氣。
“是什麼?”兒子遲遲不往下說,陸父想不出别的事。
“也沒什麼,隻是她晚上不陪我參加個宴會。”
“就這?”
“嗯。”陸硯修頓了頓,調整到工作狀态,“爸,你找我什麼事?”
兒子和顧知微的兄妹感情向來好,從小到大都沒鬧過大矛盾,話題結束了,陸父當小事一樁地抛之腦後,跟兒子說起新一輪的芯片布局。
決策大緻做好了,下個工作行程等着他,他起身離開。
目送父親出去後,辦公室再度恢複自己一個人,陸硯修視線落在顧知微坐過的單人沙發上,眼前浮現她前不久在這裡的情景。
她絕口不說她追求者的信息。
到底是什麼樣的追求者,值得她這般保密?
越想,原本短暫消失的煩悶又找上門來,還多了一絲惆怅。
如顧知微所說,她是已經可以戀愛結婚的年紀。
将來她不止戀愛,還會結婚,帶着一個男人來叫他大舅哥。
一想到那畫面,他臉色不禁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