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另一個世界》綜藝拖拖拉拉的節奏，《巫法交流賽》從一開始就以極快的速度席卷全紐約。上個周末結束了三場海選後，沒幾天就宣布了全部選手名單與抽簽對戰結果，以及這周末的16進8賽場安排。

來不及看，根本來不及看，在觀衆表示這都是誰和誰，能不能給個選手資料，或者你把那些不認識的都拉出來參加個内定海選給我們看看呢……粉絲們也混入其中，渾然天成的想要套取一些敵人弱點。

林頓表示小事情，都是小事情。他特地讓幾位法師和巫師錄了個拿手魔法的視頻，除了斯特蘭奇左思右想選擇了開門，其他選手都是怎麼省事怎麼酷炫怎麼來。

你是否見過一個視頻吸粉上萬的盛況？

你是否見過一個起手滿屏老公老婆大戰？

你是否見過一個wink直接一步到位變媽粉？

有的，有的，我們這裡什麼選手都有！雖然沒有加更直播沒有周邊沒有福利，但我們MM勝在量大管飽，三場海選會員版直拍版精華版，想看什麼都有的！

觀衆：林頓到底會不會賺錢會不會賺錢會不會賺錢，不會讓我來，我教他怎麼賺！

林頓面對這些言論一律一笑置之，論賺錢難道還有人比我更會？不存在的。他甚至有空給自己的選手們發了内部票，讓他們給親近的人可以近距離觀看自己如何晉級……或者被淘汰。

傑森拿到票的時候沉默了很久，久到教會裡的人都覺得驅魔師大人可能心裡沒有人選，于是非常積極地湊到傑森面前，就像和他自薦出去驅魔一樣，想要成為驅魔師大人的親友席觀衆。

“大人，我可以陪您去的，我一定聲嘶力竭的給您應援！”

“選我，大人，我運氣賊好，一定能給您帶來好運。”

“我覺得應該要小心對方選手作弊，選我大人，我是神槍手，眼神特好。”

……

傑森無視了身邊擁擠的人群，戴上了兜帽，收起了那套票。走過主教時才頓了頓，“我要回去一趟，然後直接去堪薩斯。”

主教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您成長了，我很欣慰。我們會在紐約靜待您的消息。”

地下教會的長廊寂靜而幽暗，傑森熟練地穿行其間。他腳步輕快，卻毫無猶疑。很快，他走上那條通往地面的小徑，沿着熟悉的石階，一步步走回到陽光之下。

他本以為再次踏足哥譚會是個很嚴肅的場景，比如某個惡靈，比如家庭突發狀況，甚至或許某天會接到一個匿名通訊……沒想到，竟然可以隻是這樣一件小事。

這座城市依舊是他記憶中的模樣，陰郁、沉默，像一位始終保持冷漠的老者。它從不歡迎任何人，卻也不拒絕他們回來。

在哥譚，沒有人會對他的穿着感到驚訝。黑色兜帽、半遮面具、緊身戰鬥服——這些在别的城市足以驚動警局的裝束，在這裡不過是日常風景的一部分。人們甚至可能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多餘。

面具之下，傑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哪怕腦海再喧嚣，他依舊腳步穩定，從未遲疑。像是被某種内在引力牽引般，準确無誤地走向那個地方。

因為他太熟悉了。

因為這是哥譚——他出生的地方，他成長的地方……也是他曾死去、又奇迹般複生的地方。無論他走出多遠，這裡始終像一根隐形的線，牢牢牽引着他，最終将他帶回原點。

終于，他停下了腳步。

面具之後，他擡起頭，視線越過精鐵栅欄，落在那座靜默伫立的莊園上。

仿佛早已預知他會歸來，阿爾弗雷德正靜靜地站在莊園的門前。他身形筆挺，神情溫和，“歡迎回來，傑森少爺。”

傑森喉嚨微動，聲音沙啞卻帶着某種釋然般的平靜：“……我回來了。”

*

當哈利闖進私人病房的時候，彼得正在和那些積木套組作鬥争。

之前他親眼看到林頓先生在面對綠魔時，僅僅用一個眼神就讓對方僵住不動，然後嘴裡念出一連串他根本聽不懂的咒語，緊接着，諾曼·奧斯本就突然抱着頭開始尖叫，像是腦子被鋸開了一樣痛苦掙紮，然後——然後就從他體内扯出來一個綠色的靈魂。

挺可怕的。他是說那個綠色的鬼。

事後林頓先生拍了拍手，輕描淡寫地表示“沒事了”，語氣就像剛下樓扔了個垃圾似的輕松。他讓彼得把諾曼送去醫院休養，說什麼以後可能要坐輪椅、需要适應性訓練之類的。彼得也沒聽太懂，就那麼稀裡糊塗地把人搬進了醫院。然後給哈利發消息讓他先回來，并保證自己有空就來探視。

而現在，他就正卡在這個不明魔法拼裝O高面前，眼神逐漸迷茫。

就在這時，他聽到門“哐”地被推開，吓得手一抖，積木嘩啦啦掉了一地。他擡起頭，看到門口站着一個——嗯，說是山頂洞人并不過分的人影。

眼前的哈利頭發亂得像炸過，臉上挂着幾道泥痕，身上穿的還是皺巴巴的衣服，神情慌張得像是剛從戰區逃出來。他一進門就氣喘籲籲地問：“噢不，别管這些。我父親還好嗎？怎麼會突然就，就……”

他的話卡住了，情緒明顯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甚至語速都亂了。他臉上的疲憊混着焦慮，使整個人看起來既狼狽又倔強。

彼得稍微恢複冷靜，站起身拉着他往外走，“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去隔壁空病房洗個澡、換套衣服。諾曼叔叔正在做檢查，等他回來看到你這副樣子……估計會更擔心。”

哈利這才像是想起自己狀态不太适合探病，點點頭，但臉上的情緒卻止不住地溢出來，“你絕對想不到我遇到了什麼，彼得，真的！”他說這話時滿眼都是激動，顯然并不是壞事。

彼得松了口氣，總算不是逃難回來的。

他簡單掐頭去尾地跟哈利解釋了一下情況，大意是紐約又出現了一個綠魔怪人，滿街亂炸，結果不小心傷到了諾曼叔叔。所幸智能手環預警及時，及時送醫保命無虞。哈利果然信了，憤憤不平地想要去找那個怪人的麻煩，還偷偷把彼得拉到沒人的消防樓梯間，興奮地朝他展示自己的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