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會危機四伏,但他們還有宇智波斑,處境不會太遭,但土之國就不一定了。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有能治愈大哥的能力,這個危機也會很快度過。
而千手扉間也清楚,這局博弈中,唯一一個可能威脅到生死的關鍵……是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坐在河邊洗了一把臉,他低頭看着泛起漣漪的河面。
他的面孔被水流扭曲,看不到他的表情。
其實他可以不拜托宇智波斑,隻要從暗部中撥出十幾個,甚至可以是幾十個,用人命埋,總能帶回來一個人。
可他還是對斑開了口。
斑,這一次我把木葉的命運,我大哥的生死都賭在了你的身上。
千手扉間承認,這是一次試探,也是賭博,非常大膽,是他人生中最大膽的一局。
千手扉間想,這一次,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斑勝。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想輸的一敗塗地。
他想大哥赢得健康,想斑赢得安心,想木葉赢得平穩。
隻有他一個人輸的卑劣,很劃算。
…………
宇智波斑踩着魚烤得正好的時候回來了,他渾身上下幾乎都沒什麼變化,除了一些隐約的血腥氣。
他接過魚,呼呼吹了兩下後咬下,然後誇了一句“不錯,謝了。”
旗木池嘴角瘋狂上揚,矜持的咳嗽一聲。
千手葵問道“斑大人,那家夥死了嗎?”
“沒有,讓他走了。”宇智波斑垂眸解釋了一句“那家夥是石河的親傳弟子,如果他死在火之國境内,國家外交會出問題。”
能獨當一面的忍者都不笨,即使宇智波斑不解釋他們心裡也有數。
“教訓一下就好,畢竟這幾天我們也沒有誰死在他手裡嘛,對吧?”
“嗯。”
花鼓“…………”
宇智波斑見花鼓氣的一個人跑去樹後貓着,他笑了一聲也跟着過去,背着衆人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他也算是死了一回,肺都炸了…等你有能力你再去殺他第二次,别這麼看我,你現在太弱了,得加強鍛煉。”
花鼓狠狠地咬了一口魚,被燙到嗷的一聲,她捂着嘴眼中淚花閃爍。
宇智波斑在一邊笑,全然沒了昨晚兩人談話時的壓抑感。
花鼓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可她說不出來,于是她隻好轉而小聲問了一句“他肺真炸了?”
“不然有假?管子都捅進去放氣了,人差點憋過去了。”
花鼓噗嗤一聲笑出來,隻要一想到對方瀕臨死亡的模樣她就開心。
可笑過了她又後知後覺的捂住嘴“……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嗯?”
“嘲笑别人死亡的樣子。”
宇智波斑不以為意“他殺了你兩次,你笑笑他能如何?”
“……也對哦。”花鼓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下次我要自己報仇!然後我還要狠狠的嘲笑他!”
排除了無這個最大的變數,一行人是吃的更香了,睡得也更好了,言談之間也不禁多了些生死之交的惺惺相惜。
談愛好,談愛吃的店,談着談着,随着花鼓一句“我一點都不喜歡羊湯!特别是吊鐘那個家夥煮的,好難喝!”
宇智波斑挑眉“吊鐘?那是誰?”
奈良千草笑道“不認識,應該是花鼓之前認識的人吧?”
而這一句落下,花鼓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看着幾人,目光驚疑不定“……你在說什麼?你不認識他?”
奈良千草“啊?我該認識嗎?”
花鼓臉色發白,她看向旗木池“你呢?你也不認識?”
旗木池摸摸頭發,茫然的搖了搖頭。
花鼓看向另外兩人,千手葵和波風竹野也搖頭。
花鼓緩緩後退了一步,猶如一隻驚弓之鳥,聲音發顫“……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就是那天,我們被無追殺到絕境時,救下我們的吊鐘啊!就是那個木葉的聯絡員啊,你們當時還和他對了暗号呢!明明那幾天都和他很要好啊?怎麼能說不認識呢?”
波風竹野一愣,随後恍然一笑“啊,我還以為你在說誰呢,是他啊。”
“吓我一跳。”旗木池啧了一聲“什麼吊鐘?古古怪怪的名字,他也不叫這個啊。”
千手葵也松了一口氣“原來你說他啊,他煮的羊湯确實糟糕。”
奈良千草正想也說一句什麼,可她的餘光卻忽然看見了宇智波斑逐漸變得凝重的臉色,她心中一驚,隻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
宇智波斑在他們幾個說完後開口問“你們剛才的意思是…在我之前,有一個木葉的聯絡員救了你們?”
旗木池先是怔了一下,眸色恍惚了一瞬。
在這一瞬,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轉頭去看其他幾個人。
而當他看過去時,竟然撞上了其他三個人的視線。
幾人對視了幾秒,不約而同皺了皺眉,然後轉移了視線“是啊,暗号也對上了,所以我們确信他是木葉的人。是個男人,身量跟我差不多高,穿着忍者服,說話吊兒郎當的。”
“哪有,旗木你說的有點過了,那家夥很靠譜啊。”
“我們一起到了安全的地方後他就離開了,說是還有其他的……”
而與這三人不同,奈良千草卻一言不發,她面色不顯,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因為她發現……
宇智波斑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擡手打斷了他們的回憶,沉聲問“他叫什麼?男的女的?多大年齡?身量幾何?”
三人一怔,随後想了片刻,幾乎是異口同聲的,他們說道
“千手齋,男人,大概二十左右,比我高半頭。”
“旗木徹平,男人,二十七八,跟我一樣高。”
“波風才人,男人,十九,比我矮一些。。”
奈良千草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停頓了片刻,說“奈良菱,三十,比我高三寸左右……”她艱難的張了張嘴“在我眼中,她是個女人。”
四個人,竟然說出了四個完全不同的名字,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齡,不同的身高!
這一刻,他們瞳孔驟縮,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們四個人,代表了不同的家族。
這時,旗木池問“…喂,你們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
“不…我不記得了。”
“别說模樣了!如果不是花鼓提起我竟然都沒感覺不對!”
幾個人就在宇智波斑面前回想起這幾天的經曆,可無論怎麼回想,關于那個人的記憶都是一片模糊。
不,不是模糊。
而是對于那個人的印象他們四個人的記憶都生成了不同的樣子。
宇智波斑眼尾下的肌肉輕輕的抽動,在幾人逐漸加速的心跳中宣布了一個更加令他們驚恐的消息。
“從始至終,除了我之外,木葉沒有派遣任何聯絡員!”
他的臉色陰沉可怖“那家夥,很明顯知道我從木葉出發的時間,在你們求救之前找到了你們,在我到之前離開!因為他知道一旦我到了他的謊言就會被戳破!”
“我還有要事在身需要先行一步,你們回到木葉後務必将此次遭遇全數上報,一字一句都不要落下!”
宇智波斑一字一句,鄭重的說“此人若是與木葉為敵,一定是個非常棘手的存在!”
…………
火之國國都
早櫻花見坐在院中,她前些日子覺得庭院有些空,于是讓仆人移植過來一些花,添幾分景色。
??她起身踱步,彎下腰來,笑着托起那含苞待放的吊鐘花。
是啊,非常棘手。
象征着誠實的吊鐘花,卻成為了欺騙記憶之人的名字。
可他天性本純良啊。
多麼諷刺,那個不吝啬用最大善意去幫助旁人的孩子,被冠以吊鐘花之名的孩子……被一個世界逼成了欺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