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今年也才三十一。
如果是漩渦蘆名年輕時,他又怎麼敢這樣給對方吃冷臉?
可他偏偏給了。隻因為他比漩渦蘆名強,所以他就可以仗勢欺人,而漩渦蘆名隻能受着。
而此時此刻,病弱的他也即将淪為弱者,他也得受着,這就是因果報應。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
千手柱間攥緊了雙手,如果是年輕的他,這樣的動作不費吹灰之力,可如今,他明明攥的很緊,卻依舊感覺身體哪處沒有使上力。
一股由内向外的虛脫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千手柱間越發的攥緊了拳頭,他擡頭,落地有聲“扉間,把那小姑娘帶到我這裡來。”
我不甘心,我不想死在夢想的途中,即使有一線希望,我也不能放棄!
………
花鼓被帶到木葉之後就被管控了起來,說是管控,其實她住的好吃得好,什麼都沒虧待她。
她坐在椅子上,雙腿晃晃悠悠的,眼神落在圍欄下的街道上。
在這裡她看到了與土之國完全不同的風土人情,以及熟悉的眼睛。
宇智波斑說的沒錯,即使當初哥哥沒有穿着宇智波的族服,可那雙眼睛她不會認錯。
那雙舉世皆知的寫輪眼。
哥哥雖然沒有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可卻用那雙眼隐晦的告訴了她,如果我沒來接你,你該去哪裡找我。
她心中明白哥哥的意思,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那就是我出了意外,沒辦法來接你。
所以她一直在等,等哥哥來。
她不想主動去,她知道那雙眼,知道哥哥是哪族的,甚至她隻要去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哥哥叫什麼,可她什麼都沒做。
她隻想告訴自己,哥哥還活着。
門被敲響了,花鼓說了聲進,轉頭就看見一頭白毛。
千手扉間低頭看她“跟我來吧。”
花鼓沒動,晃悠着兩條腿,又一次問了那個問題“哥哥呢?”
千手扉間皺眉。
“我來這裡是為了見哥哥的,可都一天多了,哥哥呢?為什麼會是你帶我來?你怎麼會知道哥哥和我的暗号?你什麼人?”
“………”千手扉間蹙眉“你非得一下問這麼多問題嗎?”
花鼓沉默了一會,随即一歪頭,解下了自己的發帶“那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哥哥将發帶送給我時它已經是被修補過的狀态,那麼問題來了,毀了它的人是你嗎?”
這個問題猝不及防,千手扉間的手指微微一動。
迎着那雙清澈的眼睛,千手扉間的耳邊好似聽到另一個問題。
——殺了他的人,是你嗎?
與此同時,正在路上的千手扉間腳步一頓。從分>身那邊傳過來的信息讓他心緒微亂。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并非是當年殺死泉奈的場景,也不是這些年偶爾想起泉奈的沉默。
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裡隻充斥着一個念頭。
他的回答會不會影響花鼓對于千手一族的印象?
撒謊嗎?不,謊言太容易被戳破,之後會更糟糕。
現在還不确定花鼓能不能完全治療兄長,這樣太冒險了。
那該怎麼說?要不要幹脆封印花鼓的記憶?或者抹去她的過往?
他究竟要怎麼回答…才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治療?
…………
日暮将近,大片的火燒雲燎燒半邊天空。
他行走在黃昏下,鄉下的小道并不平坦,他卻走的極為平坦,哼着跑調的小曲,惬意悠然。
他走了一會,腳步忽然一頓,顯然是看見了什麼,眸光一閃。
隻見他擡手,五指放在下颚處,輕輕一撕!
那短短的一秒,他所在的位置都被空間模糊,好似在這一瞬間,他的存在已經被徹底消除。
再打眼一瞧,剛剛的男人已經憑空消失。
原地卻多了一個衣衫淩亂的婦人。
婦人的發髻散亂,好似長期餓肚子一般,面頰微微凹陷,嘴唇幹裂,整個人都透露着一股瀕臨死亡的破碎感。
她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而在她倒地的幾分鐘後,一行忍者路過了這裡。
看見一息尚存的女人,幾人對視一眼,感知忍者輕輕搖了搖頭,示意這個女人不是忍者。
而後,一名女忍者上前扶起女人,她掐開女人的嘴,給她喝了些水。
女人被這股清涼喚醒了,睜開的雙目紅血絲遍布,求生欲促使她抓住了水囊,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待到她放下水囊,那裡已經空到一滴水也倒不出來了。
女忍者歎了口氣,給她留下了幾張餅,說道“保重吧。”
女人突然抓住了女忍者的衣角,她的指甲裡黑的紅的都有,黑的是泥土,紅的是血,它們糊成一片,令人無法直視。
可女忍者卻沒有嫌棄,卻安撫了一句“如果你和我們順路,我可以帶你一程。”
“和野!”
和野輕飄飄的看過去,他們本就是臨時搭起來的隊伍,根本沒有什麼同伴感情。她迎着對方反感的眼神,神色冷凝“不會連累你們,我帶我自然會保護好。”
對方皺緊了眉頭,卻沒說什麼。
可出乎意料的,女人卻松開了手。她抱着懷裡的餅,目光卻落在和野的身上,啞聲道“……謝謝,你。”
和野聽出了拒絕的意思,她雖然有善心,但卻不是随意揮霍的性格。于是她點了點頭“那你注意安全,我走了。”
一行人走遠,女人卻還是坐在原地,她看着和野的背影,一枚不甚明顯的印記随着她剛剛的抓握落在了和野的手臂上,瞬間消失無蹤。
她喃喃自語“你的善良,會救你一命。”
隻見她抱着餅站起來,走出幾百米,便擡手又是一撕!
落魄的婦人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英俊高大的浪人。
他穿着一身洗到起毛邊的浪人服,腰間挂着一柄長刀。
他環顧四周,仰着頭看太陽分辨方向。他很快就确定了一個方向,可邁出一步他卻愣了愣。低頭一瞧,懷裡抱着三張餅。
“………?”
他的疑惑溢于表面,可幾息過後他就釋然了,拿起一張餅邊吃邊走。
嗯…他要去哪裡來着?算了,走到哪裡算哪裡吧。
啊,對,要往南去。
南方暖和,白天長,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