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權勢在真正的權勢面前不值一提,他們的力量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擊。
可正是這樣的人,左右着這片大陸七成以上平民的生活。
“吵什麼吵?一點小事也值得吵成這樣?成什麼樣子了。千手柱間那邊還沒反應?”
“苦藤。”
“千手柱間沒動靜,但大名對水之國表示了譴責。”
“……譴責?”
“嗯,譴責。”苦藤撐着額角,火之國國都是他的路線,所以那塊他來消息比較快“你們也知道,殿下嘛,我不好手伸的太長。”
“雷之國那邊如何?澤川,抓到兇手了嗎?”
“……沒有。”
澤川深吸了一口氣,他重新坐下“昨天傍晚,雷影與其親信撞見了兇手,兩死一傷。”澤川嗤笑一聲“雷影帶的親信,死了兩個,傷了一個,兇手沒捉到。”
“…………”
和前一個消息比起來,不知哪個消息更讓人震驚!
火之國大名的操作還尚有解釋,畢竟那位平甯殿下總是先禮後兵。
但雷影……那可是全盛時期能壓着千手柱間打的人物。
雖說雷影現在不如從前了,但竟然能從他手底下跑了?
真不知該說兇手厲害,還是雷影老了。
“所以接下來要怎麼做?”
有人提問
“如果這隻是一次小打小鬧,我們發一筆财也不會怎麼樣,畢竟一半都是供給貴族的,他們也喜聞樂見。”
有人回答
“就怕會變成下一次戰争,需要大批量打造兵器的那種。”
有人擔憂
“沒錯,如果這種情況下我們貿然行動,上頭那塊…很可能會拿我們出氣。”
有人歎氣
一室沉寂。
苦藤思考了一會突然問“你們是否聽說,在我管轄的路線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商人。”
“女商人?什麼背景?”
“如果不重要苦藤也不會拿出來說,那家夥有什麼特别之處?”
“長的很漂亮,手腕不錯,其他特别之處我目前沒有發現。”苦藤說到這頓了頓,他環視一周“但你們可以猜一猜她是被誰帶去火之國國的?”
“……這上哪兒去猜?”
“總不能是平甯殿下的…這個吧?”那個人比了比小拇指。
“我倒是有所耳聞,我聽說渡邊家為她做了擔保,将她引薦給了平甯殿下,最近倒是混的風生水起。”
“啊,這麼一說我也聽過,是叫什麼櫻對吧?”
“渡邊啊……最近幾年确實深受平甯殿下器重。”
“說起來渡邊家主也到了适親的年齡了啊。”
苦藤突然笑出了聲音,打斷了衆人的猜測,他撐着額頭,笑的渾身顫抖“我就知道你們肯定猜不中。”
他擡眼,散亂的額發,那雙眼似利劍,一擊必中!
“是宇智波斑。”
“你們能想象得到嗎?那個宇智波斑啊!那個在戰争中所向披靡的男人,竟然有了心愛的女人啊!”
苦藤笑的幾乎停不下來,血絲蔓延上了眼白,讓他的神情看起來瘋癫又可怕。
“各位,我有一個好主意。”
“如今千手柱間身體出現問題尚不知真假,若再爆出宇智波斑有一個外在的弱點又會如何呢?……反正我們都是要發戰争财,何不幹脆玩一把大的?”
“我們這群貴族看不起的賤種,來推動一場戰争,如何?”
………
雷之國
好似雷鳴之音響徹的山巅,撲面而來的強風幾乎能将人掀翻下去。
女孩站在山巅,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和服,衣擺被風吹的獵獵作響。她的身子明明嬌小的很,可人卻一動不動。
她望着遠方,身體傾斜,雙手卷成筒狀放在眼睛上。
“啊啦,他們想去找花見姐姐的麻煩~”
“怎麼辦呢?”
“怎麼辦呢~”
她眨眨眼,抱怨道“哥哥又不理我!”說完後她卻久久沒有得到回答,而立刻,她就聽到斜後方傳來一聲琴弦斷裂之音。
她緩緩放下手,露出一個笑容,提醒道“哥哥,弦斷啦~”
铮铮樂音緊繃急促,代表了某人的回答。
女孩背着雙手,蹦蹦跳跳着,踮着腳尖踏過幹涸的紅,踩着冰冷的屍塊,宛如一隻沒有重量的蝶,飛上了那山巅之上的二層樓閣。
樓閣之頂,便是這世間的極樂與瘋狂。
男孩跪坐在淨土之上,懷裡抱着三弦琴,他手持撥片,用着與他年齡不符的娴熟技術撥弄着隻剩兩弦的三弦琴。
他穿着一身素黑的和服,垂着眼睑,好似打不起精神。
直至女孩來到他身後,慢慢的跪坐下來,竟緩緩與他合為一體。
筝聲越發急促,好似看到漫漫黃沙,鐵蹄寸進,不得生路。
玲踮着腳尖踩在屋脊上,随筝起舞。華麗的羽織便挂在她的臂彎間,被狂風呼嘯,獵獵作響。
她跳着,笑着,在荒無人煙之地起舞。
穿行在山谷間的雷鳴聲成為了她的背景音,筝聲獵獵,天空在陰沉,大地在震動,整個天地好似要為她加冕。
随着最後一震,貓橋停下了撥片。
弦依舊震動着,餘音繞梁,伴随着風聲穿行過山谷間。
玲單腳踩在屋脊盡頭,猛地轉了一個圈,她笑着,就這樣将雷之國踩在腳下。
那欲墜不墜的羽織依舊挂在她的臂彎,此時卻被她親手脫了下來。
她松開手,朱紅的羽織自屋頂的破洞中落入樓閣之中,宛如飄零無痕之人,就這樣輕飄飄的落了下去。
為這個國家添了最後一抹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