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吉原的火光燃透了火之國的半邊天,祈求的哭喊聲宛如鐘聲蕩漾在這片大地上。
平甯被喊醒時還未天明,子時跪在一旁,聲音沉重“殿下,吉原出事了!”
侍從為平甯披上衣服,平甯很快就從睡意中清醒過來,他清楚,如若不是大事誰也不敢來擾他。
他問“寅時呢?”
“死在回來通報的路上,屍體在門外。”子時接着說“醜時最先發現吉原出了問題,在給我們傳信後率先去支援,但至今沒有回信。”
平甯這才流露出了一點不悅,相比于可以随時更換的寅時,醜時對于他的作用更大。
衣帶已經系好,侍從退到一旁,平甯大步往外走,問道“襲擊者是哪方勢力?吉原自衛隊的損失情況如何?”
“我們在寅時的懷裡發現了他的字迹,襲擊者乃是前些日子殺害雷之國大名獨子的女人。”
平甯腳步一頓,回眸看去“暮鼓晨鐘?”
“是的,這是寅時的手書,殿下請過目。”
平甯接過來,随着時間推進,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竟然不止一個人,還有一個帶着孩子的男人……這個描述倒是和前些日子水之國找茬茶之國尋找的那個人一樣。
他當時并未完全放在心上,可現在看來,這群人不是在盲目行動啊。
先是挑釁水之國,再是行動進階,直接殺了雷之國那老頭的兒子,現在輪到了火之國的吉原,那下一個呢?
而且……為何是吉原?
平甯猛然停下腳步,身後的子時安靜的等待着,并不随意發聲。
水之國和雷之國事件,都帶着這個組織極具個人色彩的性格。
從中能看出,行兇的那個人嫉惡如仇,眼中容不得雜質。
而雷之國的那個女人,随心所欲,并不在意他人目光。
可吉原呢?
如果他們想要從吉原帶出去一兩個人,為了不撕破臉,他們想帶就帶了,他自然也會睜隻眼閉隻眼。
他樂得看别人的笑話可不想自己成為笑話。
可現在這種情勢顯然容不得他了。
今夜過後,吉原之事将會如火燒燎原一般傳播出去,他很快就會成為繼□□兩國的第三個笑話。
而他們也不是傻子,土風也會意識到下一個就是他們其中之一。
【暮鼓晨鐘】不該動吉原的。
吉原一旦出事就會給這幾個國家一個信号,接下來五大國會達成協議,接下來他們再也無法低調發育了。
這并不是一個聰明人該做的決定,特别是火之國還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的這個時代。
思襯到這的同時,平甯腦中的迷霧好似被驚雷擊散,隻霎那間,思緒一片清晰。
這一刻,他甚至希望自己猜錯了。
“哈……!”
平甯捂着眼睛笑了,終于,終于……這頭桀骜不馴的野獸終于對他,對這個世界露出了獠牙。
隐忍了很多年,藏了這麼多年,時至今日選擇暴露出來,隻能說明再無人能阻擋他。
“殿下?”
平甯緩緩放下手,短短十幾秒,他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連并不敏銳的子時都有所察覺,所以才出聲詢問。
“去,把吉原…”
“?”
平甯咬緊了牙關,手不受控制的擡起,又落下,幾乎是掙紮着說“把吉原競拍出去!”
這句話說出口,他好似放棄了某種一直以來緊抓着的東西。
這個命令,子時微微睜大眼睛,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是,殿下。”
“退下吧,今夜别再打擾我,天大的事也不行。”
“得令。”
平甯站在長廊上,入冬的風太涼了,涼到了他的心底。
他自上位便兢兢業業,想将火之國發展成第一大國,時時想着吞并其他國家。
原本,他本以為千手和宇智波的存在會幫他實現這份夙願。
可如今顯然沒戲了。
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當平甯想通了他就明白了。
吉原遊廓是他父親在位時達到巅峰的場所,源源不斷的為高層提供金錢和玩樂。
後來他成為大名,他不推崇,可也不排斥,因為吉原帶來的金錢價值确實可觀,能成為他重要的經濟來源。
也正因為如此,今夜才是吉原。
他想的對,之前的行動都帶着組織成員極具個人色彩的性格,吉原也是。
正因為某個人極度的讨厭,才會毀滅它。
可同時,也對他适當出了一個信号。
平甯是個聰明人,可這時候他甯願自己笨點,再笨點。
這樣他就能夠為了捍衛身為上位者的地位和尊嚴,公然開戰,并不死不休。
可他卻接受到了這種信号,正因為面前出現了兩條路,此時此刻他才怨恨起自己的審時度勢。
他知道,正因為他有這個地位,所以才會得到那家夥抛開的橄榄枝。
他有野心,可能實現野心的前提必須得是活着。
他實現不了的東西如今有人能實現,他要麼合作,要麼去死。
而他不想死。
衣擺随着走動在地闆上拖行,平甯哈哈大笑,他昂着頭,捂住雙眼,不想讓任何人窺見他的不甘…與妥協。
…………
對于宇智波斑的決定系統并不理解,它甚至是不贊同的。
【宿主,平甯出生即是上位者,他怎麼可能會理解你的想法?就算他接受到了你的信号,可他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又怎麼會讓他甘心低頭?】
對此,宇智波斑并不解答,隻是意味深長的說“一國大名,終究也隻是個人罷了。”
天還未亮,他卻已經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