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交織的光影，以秒為界，抽幀定格的畫面，像是機械木偶在無意識的行動。

“感覺很像歌劇……”商有餘小聲說，“或者音樂劇？”

“舞蹈動作也更像是在表演，天啊，還要學美聲？”季瑞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

周弈辰一言不發地看完了視頻，低着頭邊寫邊說：“如果隻參考歌詞，主唱确實比一般的要多，但是整首歌沒有很明顯的C位領舞部分，所以……”

“主唱的部分可以是兩個人，同一個角色的正反面。”

懷思遠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說完後得意地望向修明。

這就是修明會說有兩個C位的原因。

他為自己能理解修明的想法感到驕傲。

修明感知到懷思遠逐漸張揚的情緒，伸出觸角安慰了一下，點了點頭說：

“這一段其實是兩個人的對唱。”

季瑞一聽趕緊主動争取：“兩個C位的話，我可以試一下吧？隊長？”

來之前以為這首歌應該沒什麼人選，誰知道一進來就看到了祁星和、周弈辰、修明三個人。但選了就是選了，正好大家分析出這首作品可以有兩個C位，也得想辦法拼一拼。

修明進入了“隊長”的角色，笑着說：“當然可以。”

“隊長這不還沒選麼……要不我當隊長吧。”懷思遠碰了碰修明，“你去主唱的位置。”

C位發光發熱就好，而做隊長的需要考慮的就很多。

他隻想看到修明在聚光燈的中心閃耀。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就深感欣賞的主唱。

也是他的“偶像”。

很顯然，這首歌的C位非常搶手，無論是自願還是被推選。

聲樂課，指導老師依然帶着他們做了日常的練習後，問了問唱段的分配。

“有四位同學想嘗試主唱的部分？”聽說了他們的想法，老師語氣裡滿是欣慰。

周弈辰、季瑞、祁星和、修明并排站在話筒前，各有所思。

隊長的位置被其他人承擔，周弈辰還有些不太習慣，被打亂了計劃的空虛在心裡轉圈。

祁星和是聽了修明的話才願意試一試，修明則是被懷思遠強烈要求加入主唱的測選。

隻有季瑞是自己主動報名的。

盡管一起競争的成員實力過于強大，但是他不準備放棄這次機會。

腦海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反複遊說——

“你要C位，你能赢了他們，你會獲得很多人的愛……”

就算沒人說，來這裡參加節目肯定是奔着出道的目标而去的，能做的都要做。

祁星和總感覺身旁有一縷寒意，尤其是他的眼神。

“稍微休息一會，全場蹦下來簡直要命……”

穆之行倒在了沙發上，雙手往腦後一抱，唉聲歎氣。

《航海藝術家要寫日記》訓練室裡的音樂剛暫停，幾個人能躺着絕不坐着，拼命呼吸。

甘樂勉為其難牽動嘴角笑了笑，說：“舞台上還是得要帶氣氛的，全力以赴幾分鐘……”

“留下的作品傳百年？”穆之行語氣玩笑，拍了拍前胸，“放心，這點力氣必須有的，我們可是要出道的偶像耶，得把精神的一面展現給助力者們。”

“嗯，很多人都是靠我們得到能量的。”甘樂點了點頭，轉身拿水喝。

很快，房間裡再次響起伴奏，一邊喊着累動作卻不打一分折扣地練習起來。

鏡頭視窗裡每個訓練室的畫面，第一天的練習生活随着時間的數字變化而進行到尾聲。

“下課喽~”懷思遠依然是不多待一秒的态度，抄起外套就準備往外走。

然而他看到修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出門的腳步猶豫了一下轉了個彎停下。

商有餘也有點不太好意思，左顧右盼等着其他人的反應。

季瑞看了看他們，沒說什麼，自然而然地拿起東西推了門出去。

“你不準備走？”

周弈辰主動留下來把部分話筒和器材幫着歸了位，留意到正在沉思的修明。

雖然現在不是隊伍的隊長，但已經習慣了所有的事情都關心。

修明回頭看到周弈辰，察覺到他似乎沒适應隻當一個隊員，無解的情緒就像一口沒有甜味的粘嘴糖，吃起來沒什麼味道，吐不出來就會堵得慌。

“要不要幫忙？”周弈辰果然還是忍不住“隊長”的使命感。

“你當隊長時，會做些什麼？”修明也不客氣，直截了當。

“隊長要做的事……其實沒有固定要求，隻是一些細節會更注意。”周弈辰思索了片刻，“除了行程表上的項目，我自己會先把每個人的分段和位置記下來。”

修明點了點頭，認真地盯着他。

周弈辰停頓了一下，還是掏出了剛寫了計劃的筆記，翻開說：“根據每個人的練習情況，全體大課之外還可以針對地提高，做到團隊水平的平衡後再着重表現特長……”

非常成熟的經驗，而且他都沒有發現自己在說這些時，溫暖的情緒不經意地流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