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背對着大門口,他的面前是一個破舊的木屋,破了好幾個大洞,隐隐能夠窺視到屋内陳舊的布滿灰塵的擺設。
左右看去,近處都是殘垣斷壁。
再遠一些被濃霧籠罩,若隐若現的漆黑,像未知的怪獸盤桓,等着滿是好奇心的獵物一個一個送上門。
這場景太過熟悉,和他上一場遊戲剛睜眼睛看到的十分相像,這讓艾伯一瞬間生出了一種錯覺——他隻是失去記憶剛醒,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艾伯心頭發慌,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麼......
很快,鼻尖萦繞極輕的消毒水味道打消了他的疑慮。他之前剛醒的時候聞到的是隐約的火藥味,他松了一口氣。
看來不是一個地方了。
想到了剛才那扇灰色的門,艾伯皺了皺眉。
最先進入大門的是魔術師羅伊先生,剩下的他們也緊跟着依次進入。
那扇門打開的地方一片漆黑,艾伯在邁進的瞬間隻感覺一陣暈眩,再睜眼就站在了這裡。
既然沒看到另外幾個人,顯然是将所有人傳送的地點是随機的。
至于他們這是被傳送到了哪...艾伯抿着唇,門上血紅色的字和消毒水味,已經很明顯了。
這裡是聖心醫院。
他看着破舊的木屋,又回頭看了看大門。
“在某個大門出口附近總會有一個小屋,小屋内或附近一定有一個發電機。”
艾伯遲疑了一下,轉身走向大門。
醫生小姐的話可以晚一點驗證。現在,他有一件更想知道的事。
他站在大門按密碼的機器前,指尖一一拂過黯淡沒有亮光的按鈕......果然不解開所有發電機的密碼,大門就不通電啊。
真可惜,剛才那個謎一樣的聲音公布了密碼他還想試一下能不能取巧來着。
不過明明是不同的地方,用來逃離遊戲的重要出口卻如出一轍,這是否也在暗示什麼?
艾伯放下了莫須有的念頭,向小木屋走去。
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角度看到了發電機的一角。他挑了挑眉,腳步輕快了些。
發電機就是希望,看到的越早,離開的希望就又多了一份。
但當他看到了在門這一側的屋外,那張在雜草叢中緊貼着屋子擺放的狂歡之椅時,他的腳步慢了下來,下意識捂住了左眼。
在炸成煙花的時候他并沒有知覺,在狂歡之椅上死亡的整個過程其實除了死亡的感覺,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左眼的劇痛。
當時沒有任何預兆,就像有一把邊緣被磨的鋒利的勺子透過眼皮挖去了他的眼球。
沒有任何麻醉,導緻下一秒回到莊園,就算身體被治療,但精神還記得那種痛苦,并忠誠的反饋給了他。
他的右手微微抽搐,真是...印在骨子裡的記憶。
醫生小姐的解釋是“那是一種證明。”
“無論怎麼死亡,都會留下那位求生者的一隻眼球,來作為監管者确實殺死求生者的證明。”
左右等回到莊園也會恢複如初,連續經曆幾次以後醫生小姐就很淡定了。
她當時還拍了拍艾伯的肩膀,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告誡他總會習慣的。
艾伯想到這裡,慢慢放下左手,深吸一口氣,神色如常的走到小木屋的門口。
會不會習慣這種疼痛他還不知道,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木屋并不大,站在門口就可以将裡面所有地方看的一清二楚。
這小屋一前一後兩個門對應着,他現在站着的這個門口上斜放着墨綠色的木闆,另一個門上則什麼都沒有,而是有一束白光打在了門口。
發電機就在這兩門的中間。
艾伯沒有立刻走過去對發電機敲敲打打。
現在的地形看,無論監管者從哪個門進來,都可以很輕易的抓住自己。
就算這次的監管者不是“廠長”,沒有那麼快的速度,說不定監管者的道具就是能加速的。
艾伯可還記得醫生小姐說的五人遊戲裡,監管者一開始就是所有道具都能用的狀态。
可是就這麼放棄這台發電機也太可惜了。
艾伯想了想,回憶起了關于小木屋,醫生小姐還提到了‘無敵點’。他的目光掃過左側幾乎橫貫的整個小木屋的長條鐵闆,看向右側的牆壁,眼睛一亮。
發電機右側的牆壁上有一個很大的缺口,而且也不像别的缺洞那麼高。
艾伯走過去比了比,和他當初在軍工廠翻的那個窗戶差不多高。
這應該就是醫生小姐所說的可以翻窗戶跑門口無限遛監管者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