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薩貝達目前是一名自由傭兵,雖然因為諸多原因離開了戰場,但厮殺時酣暢淋漓的肆意感已經銘刻在了他的身體之中。
為了能重溫那種感覺,他接受了這一次據說和戰場一樣殘酷的遊戲委托。
而這也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确,也是最錯誤的決定。
剛到委托要求的地點,他就遇到了冒險家庫特.弗蘭克,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在别的地方遇到這位過命交情的好朋友,而不是這樣一件危險的委托之中。
看着好友酗酒聽不進去話的模樣,他罕見的有些頭疼。
不知道莊園的主人究竟許諾了什麼好處讓好友冒着生命的危險也不願離開......算了,不願意離開就不離開。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以他微薄的力量還是能護得住好友的,就算拼上他這苟延殘喘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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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進那扇灰色的大門的同時,傭兵就立刻套上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護肘。
他的臉上帶着狂熱和隐晦的恐懼。
隻要進入這扇門,就能夠重新體會在戰場的...
在一陣暈眩中,傭兵緊繃了身體,下意識擺出了攻擊的姿态。
如果真的像戰場一樣的話,那進入遊戲可能就會被攻擊!
暈眩後拜曾經的訓練所賜,傭兵幾乎立刻恢複了意識,然後他愣住了。
這是哪裡?
傭兵皺着眉打量面前陌生的一切。
他再往前兩步就是一個大洞開在地上,洞的邊緣還露出幾根扭曲的鋼筋。
為了保險起見,傭兵站在原地往洞裡看了一眼,看起來不像是地下室。
也就是說,這裡起碼是二樓?
他擡頭看向周圍,跟莊園的會客室破爛的程度差不多。
這是一個類似圓形的房間,分别有四個出口,兩個對着的出口上斜放着綠色的木闆。
他現在就在一個放有木闆的門前。
傭兵的斜後方堆着幾個紙箱,還有一個輪椅,旁邊不知道是什麼機器,那旁邊也有一個洞。
将那個洞和他面前的大洞隔開的就是房間的最中間,一張被醫用隔簾布擋住的手術台。
傭兵繞過隔簾布走向手術台,那上面有一個人形的影子,四肢舒展開的印在布滿灰塵的床單上。
他挑了挑眉,扒拉了一下手術台上散落紙張,沒發現有用的東西就又丢了回去。
手術台的旁邊,緊挨着隔簾布還立着一台機器,傭兵同樣沒有在上面發現什麼。
但他還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他想起了進來前那扇門上寫着聖心醫院,再看這個房間的配置,也就是說這裡應該就是聖心醫院的内部。
當時那個聲音提到這是一個監管者和求生者追逐的遊戲,監管者似乎十分強大。
傭兵帶着護肘的手撩起左側的外套,那裡挂着廓爾喀雇傭兵的标志性裝備——戈戈裡彎刀。
他一手摸着刀鞘,一手掰了掰脖子。
“作為一名求生者,是不是應該主動出擊測試一下監管者的強大呢?”
他自語時,嘴角的縫線也在拉扯,看起來有些許詭異。
傭兵擡頭看向面前的那個出口,準備去找監管者時,餘光看到了出口旁邊的機器。
那熟悉的模樣,讓傭兵的臉色鐵青。
[解開五台發電機即可開啟電閘,通過大門離開。大門的密碼為...]
傭兵快步走到機器面前,有些難以自制的喘着粗氣,嘴角縫線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他緊緊的盯着機器。
是發電機。
這裡的發電機為什麼...為什麼會是軍用的款式?
傭兵的表情在一瞬間驚恐起來,在他退伍的時候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看見的東西,現在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一台軍用發電機讓他有種一切隐秘都被人掌握的感覺。
傭兵向來平穩有力,就算百米之外等待機會将敵人爆頭時也不會怎樣的手,此刻在微微的發抖。
他手指輕顫地摸上了發電機,娴熟的動作帶來的是噼裡啪啦的噪音。
那像魔音鑽進腦袋一般讓傭兵難以忍受,他猛地彈開手指,皺着眉緊緊閉上了眼睛。
在那一瞬間,傭兵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很多畫面,有隊友在他面前被子彈射穿了腦袋,前一秒還在和他開着玩笑的人下一秒就濺了他滿臉的鮮血、有剛救下來的孩童在他轉身的功夫就掏出武器射穿了他的肚子、有在戰場上掏出彎刀痛苦的看着一身敵軍制服,同樣手持彎刀的同胞等...每一個畫面都讓傭兵的表情更憤怒一些。
直到最後,他睜開雙眼,臉色反而平靜了下來。
傭兵抽出彎刀,眼中帶着一層淺紅。
無論怎樣,他都會找到這個任務的委托人,然後——殺掉。
說起來,雖然昨天已經從艾伯.瑟特那裡知道了不少事,但幾乎都是那個聲音講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