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裡單獨拎出來擺在一起的狂歡之椅又有什麼用呢?
或者說,和外面的比起來,地下室這裡的狂歡之椅有什麼不同之處麼?
艾伯下意識按住自己的胸口,忍住對這裡的恐懼和厭惡。
這次可能是沒那麼排斥,他擡起腿沒有了那種粘連拉扯的感覺。
他走到左側那三把狂歡之椅中最靠近自己的那把椅子前低頭觀察起來。
然而除了所有火箭頭都朝下放置以外,并沒有什麼異常。
這應該是因為身處地下室吧,如果飛到天上起碼要撞破幾面牆。
艾伯踩了踩腳下,看起來像石闆,其實是松軟的土壤。
反正在哪坐上狂歡之椅的結果都是死,說不定地下室更輕松些。
他想了想那個畫面,火箭煙花帶着椅子鑽進地下的話是沒法爆炸的,所以隻能耗盡氧氣憋死。
他抖了抖,那也太痛苦了。
……還是趕緊離開去别的地方翻一下有沒有繃帶吧。
艾伯擡起頭,準備轉身的時候目光不經意掃過地下室的盡頭。
那是,一個箱子?
一個紅色的箱子就那麼放在地下室盡頭的最中間,仿佛散發着光芒,突兀又顯眼。
理智告訴艾伯應該快點離開這裡。
現在如果有面鏡子,他就能看到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
但艾伯又不由分析着,連狂歡之椅都沒有放在那,那個箱子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裡面是不是放着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的直覺也在不停敲擊他的神經,告訴艾伯打開那個箱子。
打開它,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
那像是惡魔的低語一般蠱惑着他。
艾伯盯着箱子看了兩秒,最終咬了咬牙跑了過去。
箱子的兩側都有可以躲避的地方,監管者隻要不特意走過來就不會發現這裡有人。
艾伯安慰着自己,蹲下身雙手推開了箱子。
這箱子很大,艾伯蜷起身子可以縮在裡面。也很重,他雙手發力才推開一道小縫。
因為他蹲在那裡擋住了光,所以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于是他一邊繼續用力推一邊忍不住猜測裡面有什麼——遊戲情報、通關鑰匙、陷阱、或者……死在遊戲裡的屍體?
推到一半的時候,箱子開始自己打開,嘎吱嘎吱的聲音回蕩在地下室,艾伯慶幸心髒沒有變紫。
他有些期待的看向箱子裡,然後僵住了。
好的壞的他都猜到了,唯獨沒有猜到——這麼鄭重其事擺在這裡的箱子,裡面居然放了滿滿的白色棉花。
艾伯:???
這是新的遊戲要求還是單純的在惡作劇?!
他沒忍住在棉花裡翻了翻,起碼也要摸到點别的東西。
不過…棉花也可以綁在繃帶裡,醫院裡會用幹淨的棉花做止血棉球。
說不定這個箱子就是這個意思。
艾伯剛自我開導完棉花的用法,指尖就摸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不同于棉花綿軟的手感。
他幹脆抓住了那塊東西,掏出來的時候上面還包裹着很多棉花,看不出具體是什麼。
“……”看來猜錯了,棉花是用來包這個的。
他站起身,三下五除二的扒掉了上面的棉花,手裡的東西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根帶着帶着針的針管,針管上印着代表醫生的聖潔白十字,内裡有鮮紅色的液體在湧動。
艾伯的眼睛亮了,這是醫生小姐的止血針!
太好了,這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他拈掉了針尖上幾絲殘留的棉絮,就推出針管的空氣對準了血管準備開始給自己打針治療。
“噗通”
就在這時,有紫色的光芒在心髒處亮起,他的心髒突然跳了一下,并且有愈發劇烈的趨勢。
他吓得手一滑,針尖在手臂上劃出一道帶血的印子。
“監管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