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抿唇裝作看不懂傭兵的意思,踮起腳尖悄悄走到了監管者的身後,狂歡之椅前的那個空檔。
可能是監管者太過自信沒人能夠走到他的身後,所以現在他還是看向四周,仍舊沒有回頭。
傭兵簡直要被這家夥的作死氣笑了,但現在的情況有動靜可能就會引起監管者的注意,所以他沒有出聲,隻是皺着眉盯着艾伯。
艾伯低頭錯過傭兵的目光,看着傭兵身上纏着的荊條,他伸手扯起一根。
因為要避免發出聲音,所以他的動作尤其慢,荊條的刺紮進手心,緩慢的動作帶來格外綿長的疼痛。
之前救下醫生時被刺紮還忍不住“嘶”了一聲的艾伯,在現在成倍的疼痛中,緊緊咬着下唇,慢慢的将荊條扯下,血一滴一滴落在傭兵身上,在他的外套上暈開一個個深色的圓。
而整個過程,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在荊條扯到一半時,傭兵動了動手,準備起來,艾伯也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這時傭兵看向他的身後,突然出聲“退!”
艾伯抓着荊條猛地一拉,剛準備後退,一陣勁風從他的身後襲來。
意識知道要躲開,但身體的反應跟不上,艾伯隻能感受着脖子遭受重擊一痛,就是眼前一黑。
“呃!”
在被抓起來挂上氣球時,艾伯動了動脖子,幾聲“咔咔”後,感覺好多了。
他一邊奮力的掙紮,一邊看向傭兵的方向。
傭兵還坐在椅子上,看他的眼神無奈又帶着幾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身上比之剛才還多出幾個血洞,顯然是那一用力荊條還是沒車下來。
“……”總覺得更對不起薩貝達先生了。
艾伯看着就在前方不遠處的狂歡之椅,不甘心的用盡全力掙紮,但還是被扔到了椅子上。
在被扔上去之前,他用稱得上血肉模糊的手扶額…這也離的太近了。
這醫院什麼情況,椅子這麼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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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鋒抱着橄榄球沖刺,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信念,跑的遠一點,再遠一點。
在繞過魔術師解開的那台發電機後,他又跑過了一塊廢墟,直直的撞在了門上,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悶響。
前鋒下意識捂住了頭,一陣眩暈的感覺席卷了他,手中的橄榄球掉到了地上也沒有察覺。
過了一會他才漸漸回複意識,他看着面前的大門,又看了看平靜沒有異常的心髒,松了一口氣。
“幸好,發病的時候監管者沒有來。”
他看向大門旁滿是按鈕的機器,遲疑的走了上去。
“是按這個?我記得密碼說的是…”
他艱難的回憶着密碼,并一個一個找出對應的按鈕,就這麼磕磕絆絆的按了起來。
這期間,似乎一聲極輕的悶哼從遠處傳來,他轉頭,看到了監管者和倒地的人的輪廓。
“這是剛才那個救我的傭兵?”
前鋒轉過頭,繼續思索着按了起來。
作為一個有錢有權的貴族少爺,他出去玩的時候經常會選擇那些雇傭兵保護自己,所以他不覺得剛才傭兵救他有什麼問題。
而且還害的監管者砸了他一下,前鋒空着的手摸着胸口的那道傷口…真的好疼啊。
他按了一會,又聽到了一聲壓在喉嚨裡的低叫。
前鋒沒有回頭,現在的最優先事項是打開這個大門,讓他能夠順利離開!
又過了一分鐘,終于在輕微的“咔”聲後,大門在前鋒面前緩緩向兩側滑動。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彎腰撿起了橄榄球抱在懷裡。
在走出大門前,他回頭看向傭兵坐椅子的方向,忍不住挑眉。
在相隔不遠處有兩個椅子的輪廓,還有監管者站在離得遠的那個椅子前。
“又有人被抓了?”
前鋒看着離自己近的那個椅子輪廓,沒有監管者的話現在過去應該能救下來?
不過他搖了搖頭,還是邁出了大門。
“還是等出去補償他們的家人吧,我可不想再被抓了。”
順着門外的道路又走了幾步時,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有慘叫從門内的聖心醫院傳出。
前鋒抖了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還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