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站在拍下的木闆後,看着艾伯漸漸遠去的背影,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啧”。
但如果現在有人扒下了他的面具,就會看到他嘴角上與言行相反的溫柔弧度。
他擡起右手正了正有些歪掉的面具,小心謹慎的不讓外貌露出一絲,視線一直緊緊勾在艾伯的身上。
不要太着急了,監管者在心中對自己說道,好不容易重新見到小艾伯,你這樣會把他吓壞的。
監管者吸了一口氣,低沉的嗓音輕聲哼唱出悅耳的曲子,帶着倫敦腔特有的優雅性感,讓聽着人耳朵發癢。
艾伯的腳步頓了一下,他克制住自己回頭的欲望繼續跑,心頭對于這個監管者認識自己這件事更确信了一些——這一次他仔細回憶了一番,卻仍舊沒有相關的記憶,但哼唱的曲調和獨特的腔調卻讓他格外熟悉。
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
監管者沒有踩上面前的木闆,而是繞過整面牆,繼續向艾伯追逐。
艾伯的身影漸遠,在白霧的包裹中模糊起來。
這看起來,真像那時候…
他的聲音不由低了下去,嘴角扯平。
果然心情還是不好啊。
監管者的腳步向艾伯的方向邁去,在距離的縮短中,他朗聲調笑道“親愛的,你跑的這麼快,又摔倒的話我會心疼的。”
“……”
艾伯在心中把熟悉感團吧團吧扔到了腦海的角落裡,肯定是以前在哪聽過哪個倫敦人唱過這曲子,一切都是巧合而已。
嗯,巧合。
紅光又一次照到了艾伯的身上,他果斷繞過前方一個轉身,再一次躲過監管者的逼近。
在他跑了兩步,雙手剛打算抓上一面廢墟的窗戶打算跳時,原本正在斜對着窗戶缺口的一台發電機那敲敲打打的醫生小姐聽到動靜,擡頭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蹲了下去。
從這個窗戶看,發電機正好可以擋住她嬌小的身軀。
他答應了醫生小姐,這局會盡力讓她離開。
艾伯沒有猶豫,手對着窗邊一個用力,借着推力向後退了一步,正撞到走來監管者懷裡。
根據在前兩個監管者那發現的規律,他們攻擊後都會有幾秒的停滞空檔,想必這位也不例外。
艾伯在碰到監管者的身體前調整了一下姿勢,在餘光中盡量避免了被攻擊到緻命處的可能。
隻打一下的話,既可以讓監管者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身上,也可以借着那股推力跑的更快。
已經知道了在遊戲中很多地方可以看到的紅色箱子裡有針管的艾伯,現在頗有些無所畏懼。
監管者似乎沒有料到會這樣,就這麼任由艾伯的後背撞進了他的懷裡。
身體意外的并不冰冷,也帶着人體的溫度和柔軟。
艾伯心念一動,就跳了起來向右側跑去。
監管者仍舊維持着那個姿勢沒有動。
右側被斑駁破損的牆壁擋住了兩側的視野,隻能看到中間的部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排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墓碑,呈現和兩側牆壁一樣的深灰色。
在最左側的墓碑旁是一杆懸挂起來的南瓜燈,照亮了下方的幾座墓碑,也照亮了一排墓碑後那包裹在白霧中若隐若現的破爛小房子。
這讓他想起了上一局遊戲那間每局必出的小屋子了,難道這次就是這個小房子?
艾伯不再猶豫,直接向那處跑去。
他還記得醫生小姐的話,那個小屋的無敵點窗戶和小屋子一樣,是一直存在的。
上一次因為監管者可以突然穿牆的奇怪能力導緻他被監管者的武器打中,但那并不能掩蓋那個窗戶拖延監管者的能力。
雖然這一位監管者和他見過的另外兩位監管者不同,看起來更像人,似乎認識他,也更善于用言語對人進行誘惑,但這些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仍舊是一名監管者。
将所有求生者殺死是監管者的天性,非必要情況,他們會一直放縱天性。
現在這位監管者看起來似乎沒有多大的攻擊性,一直在試圖用各種暧昧的言語動搖他,似乎他們曾經是密不可分的整體。
但是艾伯可還沒忘,剛見面這個監管者就已經攻擊過他了。
那一擊向艾伯展現出了監管者冷冽的殺意。
所以任憑他的語言再甜蜜,再動人,艾伯也最多隻有一瞬的心亂。
在艾伯即将跑過兩側牆壁到墓碑旁的南瓜燈下時,監管者終于恍若驚醒,動了起來。
他擡起長腿向艾伯跑的方向走去,右手撫住額角,低沉的笑聲從面具下傳出。
“我真的很開心,寶貝。”
監管者放下右手,眼中的紅光并着殺意若隐若現,他的聲音帶着難耐的暗啞,“果然隻有你能夠挑起我的興緻。”
“是時候認真起來了……認真的殺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