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管者詭笑過後遲疑了一瞬。
這裡的兩個人都是同僚的心頭肉,對他而言唯一的區别就是,一個已經放上椅子,得罪了同僚,另一個還沒放上去過。
在短暫的對比後,監管者提起尖端已經垂落到地上的火箭筒,最終選擇了繼續追逐着艾伯而向右側走去。
他看着艾伯翻過廢墟的窗戶缺口時灑下一路的血線和彌漫開的血霧,離監管者最近的血已經以極快的速度被地面吸收,不見蹤迹。
監管者很快追了上去,跟着艾伯的腳步翻過窗戶時,用陰冷的眼神一直盯着艾伯的他,在面具後忍不住露出怪誕的笑容。
他沒有追殺裡奧的女兒并不是因為怕了裡奧,而是他和傑克的仇怨更深,能讓傑克不痛快的機會,他裘克都不會放過。
至于裡奧的女兒,那個女人還是祈禱不會再見到他吧。
監管者可不會放過同一個獵物兩次。
……所有的監管者都是。
貼着牆邊繼續向前跑着的艾伯感覺到周遭萦繞着濃郁的血氣,那是他的血。
他晃了晃腦袋,努力維持着精神的集中和清醒,胸膛處的心髒一直在狂跳,“怦怦”的聲音在艾伯的耳畔不斷回響,讓他輕輕皺了皺眉。
艾伯呼了一口氣,看來監管者是選擇的追他,那樣伍茲小姐起碼就安全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擺脫監管者了。
他微微躬身,肌肉拉扯間又有一股溫熱的血從後腰的傷口彌漫,順着被浸透的衣襟滴撒在枯黃的草上,轉瞬即逝。
監管者已經翻過了窗戶,紅光照到了艾伯的身上,他的心頭一緊,繼續逃跑的同時努力冷靜的分析起來。
最近的一面牆也要跑六七步,按監管者的速度和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一定會被抓住。
艾伯深吸了一口氣,他一直貼的這面破敗牆壁,前方似乎被腐蝕掉了大半。
在身後監管者猖狂的笑聲中,他抓住了斷壁的邊緣。
這是個機會。
在上一局遊戲中他也有過幾次這麼躲避傑克攻擊的經驗,應該沒問題的。
在監管者舉起火箭筒砸下時,艾伯抓着斷壁的手一個用力,幾塊碎石被掰下砸到地上。
火箭筒順着艾伯的發梢砸在牆上,迸發出幾點火花,幾縷被削下的碎發順着勁風飄散落在地上。
監管者站在牆壁的邊緣,擦着火箭筒的尖端,“啧”了一聲。
居然砍空了。
艾伯咽了咽口水,面前是一段貫穿整處廢墟的空地,大概有兩人寬,向前直走就是聖母像附近的雜物堆,左前是僅剩小塊呈直角的牆壁,牆角處的一棵枯木擋住了牆壁背面棕紅色櫃子的一角。
就在他的左手邊,有一面極長的牆壁破敗不堪,雖然從他身前一直延伸到他左側的身後,但隻有下半面,如果挺直腰闆直接走過牆壁,想必缺失牆壁的部分一定會露出頭頂。
牆前立着雜物,而雜物旁邊的牆壁則有一處窗戶的缺口。
右手邊也是剛才順着跑過來的牆壁,隻是一面牆,中間沒有窗戶沒有裂口。
艾伯粗略的将周遭的狀況掃視一番,不再猶豫地向左手邊牆壁上的窗戶缺口跑去。
待他走近才發現,這面狹長的斷牆和旁邊呈直角的牆壁間雜草叢生,足足三人寬的間隔橫在那裡,而窗戶的缺口處,就是這面斷牆的邊緣。
而此時監管者也動了起來,他又一次發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刻意掐緊的嗓音帶着濃濃的嘲諷與惡意“你逃不掉的,現在束手就擒,我或許會讓你死的輕松點。”
艾伯頓了頓,沒有回應監管者的話,他沒有翻越窗戶,而是直接就繞過斷牆。
但他看去向牆的背面發現,那裡一片空寂,什麼都沒有。
在穿過密密麻麻的枯草時,艾伯又一次聽到了監管者的腳步聲和金屬擦過地面的聲音,以極快的速度由遠及近。
他轉過頭,透過牆壁的窗戶缺口可以看到監管者壓着火箭筒沖刺過來的身影。
監管者的手動了動,似乎是打算拐彎直接攻擊他。
艾伯沒再猶豫,直接手一動縱身一躍從牆的背面跳過了窗戶缺口。
在他跳起時,監管者的火箭筒正好拐彎直接撞上了窗戶,被地面摩擦得滾燙的尖端就這麼紮在了艾伯的腳後,刺的艾伯下意識一個縮腳,整個人滾在了地上,看起來狼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