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轉頭,不知何時出現的傭兵正抓着牆壁的邊緣看着他。
看到艾伯回神,傭兵挑眉道“我沒猜錯的話,你和醫生有保護園丁的協議吧。”
“嗯,”艾伯點了點頭,他看着一臉淡然的傭兵問道,“你也是?”
傭兵隻是搖頭,他沒有說自己和醫生的協議,而是淡淡的說出了重點,“說實話,我并不建議你去救人。”
艾伯愣了一下,聽出了傭兵語氣中的鄭重,他也正了正神色,嚴肅起來“師父為什麼這麼認為?”
傭兵松開抓着牆壁的手,拍去手掌上的灰走到了艾伯面前,他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
“你對任何人都會去救,這是很好的品質,但是,你沒有與行動匹配的能力,艾伯。”傭兵的眼睛緊盯着艾伯,“你救人會把自己搭進去,犧牲自己來成全他人,這個遊戲不需要這麼偉大。”
“……”艾伯沉默了一秒後笑道,“師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一瞬就想明白傭兵這是在關心自己的艾伯心頭一暖,他抓了抓頭發解釋道“我救人的前提是,救過我啊。”
說完他垂眸看到園丁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在更下一些的位置,心頭有了些猜測。
艾伯思考了一下,又對傭兵補充了一句,“伍茲小姐算上今天,已經救了我兩次,我也答應了黛兒小姐會保護她,不會讓伍茲小姐死回莊園,而且…總不好眼睜睜看着認識的女孩子就這麼鑽進土裡吧。”
他回想起地下室就覺得一嘴的土腥味,忍不住把站在他肩膀上的迷你傑克抓下來戳了兩下。
他松開迷你傑克後就轉身向園丁正在坐椅子的方向邁步,傭兵也跟上了上去。
“……”你不是很抗拒死亡麼?
和艾伯并肩跑的傭兵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這是屬于艾伯的秘密,就算是名義上的師徒也不該窺探。
或許,逃離遊戲時,艾伯會知道什麼和現在不同的東西吧?
.
在恢複意識時,園丁發現已經被挂上了氣球,監管者正走向小木屋内地下通道,而她的左側是小木屋的門口,園丁剛才拍下的木闆已經成了一地碎塊散落開來。
園丁想了想,還是沒弄明白她究竟是怎麼被打暈的。
“這位先生,你是怎麼打到我的?”
監管者聞聲擡頭看了園丁一眼,他沒有說話,隻是發出了令人膽寒的笑聲,面具後那雙眼睛流露出的惡意讓園丁眉頭緊皺。
看着監管者拽着綁她的氣球走下樓梯,而不是像對待瑟特先生那樣放上狂歡之椅,園丁的心頭有不好的預感,她二話不說地掙紮起來。
但無論怎麼掙紮,就算監管者幾次被帶偏方向,園丁最後還是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明明點燃着火堆,卻莫名有一種陰森的氛圍,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這裡有四把狂歡之椅,三把靠在樓梯對着的牆壁,一把背靠在樓梯的牆壁處,看到這些的園丁眼睛瞪大了一瞬,又随即恢複平靜。
看來是逃不過了。
有些不甘心的她轉了轉碧藍色的眼珠,打算找到能逃離這裡的機會。
剛才園丁聽到了電閘開啟的聲音,有一扇大門就在這座小木屋的旁邊,隻要她能夠出去……
直到被監管者粗暴的扔上了對着樓梯,最右側,距離出口最近的狂歡之椅,帶刺的荊條彈在她的身上,紮出一些血洞,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她新潮的牛仔服,園丁也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似是看出了園丁不安分的念頭,監管者怪笑了一聲,火箭筒點了點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艾瑪.伍茲?”
園丁回過神,她對着監管者笑了笑,看起來陽光又熱情“監管者先生知道我的名字?”
監管者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刻意尖細又本音粗啞的笑聲聽得園丁一身雞皮疙瘩,“你是來找你的父親裡奧的吧?”
園丁的眼眸深了深,似乎沒聽懂監管者的深意,她被綁在狂歡之椅上,乖巧的沒有掙紮,擡頭看着監管者“是有這方面的原因,監管者先生知道我父親在哪嗎?”
監管者舉起了火箭筒,聲音聽起來得意又驕傲,“當然知道,這世界上就沒有我微笑小醜不知道的事情!”
“那麼…”
“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沒等園丁說完,監管者就打斷了她的話。
他面具後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盯着園丁,眯起的眼縫中可以看到不懷好意。
“出去吧,”監管者說道,“隻要你能逃出去,就能見到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