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剛通知過雙監管者模式,整座莊園似乎也發生了不為人知的變化。
機械師三人毫無預警地到來,沒再出現的房間分配單,通知以後就再也沒了動靜無法進入的幻象大廳,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某種秩序的脫軌,亦或者掌控着整個莊園存在的心血來潮。
所以當三位小姐進入莊園的時候,對莊園住戶們來說不亞于一次強烈沖擊,有了那則堪稱噩耗的通知在前,驟然增加的人數顯然昭示着一些跟不妙的信息。
前鋒臉色難看得當場離去,一直沒再出現。
傭兵抱着胡子先生,看起來平淡地對新來的住戶們點了點頭,但當天晚上的訓練量就足足增加了一倍。
盲女可能是同為女性的緣故,和幾位新來的女士相處都挺不錯,就連最挑剔的咒術師在面對盲女時,說話都會柔和許多。
而在幾位女士入住的第二天早上,紙條就如同每一次一樣,出現在了餐桌之上。
這一次坐在主位的是牛仔,或許是急于在莊園裡的四位小姐面前表現自己,也或許是抱着僥幸的心理,就算知道主位暗藏玄機,他還是硬着頭皮,看起來風度翩翩地坐了下來。
隻是屁股剛沾到椅子,他就像被針紮了般一下子跳了起來,椅子被大力帶倒,重重摔在地上。
“!!!”
參加過遊戲的求生者們和牛仔一樣,視線早早就放在了桌面,在那封熟悉的字條出現時,立刻就意識到了。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慶幸,該來的還是來了。
幾乎在紙條出現的瞬間,兩位神秘側的求生者就不約而同擡起頭看了過去。
咒術師仔細感受着紙條出現時的那肉眼看不到的波動,笑得意味深長。
手中的猿猴雕像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空洞的眼睛裡散發出微弱的光芒,被咒術師握着的手輕輕一捏,光芒又暗了下去,好似從未出現過。
而祭司看着桌面的紙條,從進入莊園起就一直平靜的眉眼第一次微微皺起,凝起清晰可見的厭惡。
低聲的自語沒有人聽到:“潮濕的水汽……”真是熟悉啊,那股邪惡又讓人憎惡的不詳。
祭司心中有幾個猜測,但隻是紙條上殘餘的零星氣息,還沒法下定論。
但這裡有外神或者舊日支配者的分身或者幹脆本體的存在是可以肯定的了。
這難道就是吾主指引她來到這個莊園的原因?
想到在夢中,那偉大的、全知全能的閃光圓球聚合體降下的隻言片語,祭司的大腦習慣性地傳來了尖銳的疼痛,那種知識過載到煮熟大腦的感覺讓人沉淪又恐懼。
劇痛讓她不由握緊了手中的石闆,那足以刺穿肌膚的冰冷足以讓她恢複理智。
她緩了緩,輕輕呼出一口熱氣,眉宇間重新被冷靜填滿。
微微阖上雙眸,她靜待着接下來的活動。
一片寂靜,牛仔看着面前的卡片,明知道内容,他還是僵住了身體,愣愣地不動彈。
“……”坐在旁邊的艾伯等了等,牛仔似乎在神遊,還是沒有動彈,他幹脆把紙條拿了過來。
熟悉的話語,與從前别無二緻。
但不知是不是艾伯的錯覺,這張紙拿在手裡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潮意,而且白皙的紙面摸上去總有一點黏膩。
甚至,可以說是……
艾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捏着紙條的拇指重重撚了一下,又慢慢拉開手指,隻見看似平整光滑的紙張跟随着拇指的動作漸漸扯起了一層模糊的白色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