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貞口中的“阿洵”是二皇子元洵,此子沉穩沈澈願意也與他交好,而元桑是七皇子剛滿十八又怕他,找他幫忙的确是好辦法。
“為何要我去?”沈澈不解,但心卻動搖了。元貞怕他不答應直接就說:“元桑愛玩,阿洵忙管不了,你剛剛回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而且明日,就你去了!”
沈澈出宮時已經很晚了,回到府裡院中擺放着宮裡賜下的東西,步岸正在與管家清點。
沈澈回了房正想着明天的事,溪川書院是大殇培養人才的地方。一般都是皇子也世家子弟們去的,後來又為民着想對外開放,平民百姓的子弟隻要考入了溪川書院便可以免了學費。
……
溪川書院。
沈澈在心裡默念着。
次日卯時沈澈便起身去了書院。
進入書院沈澈沒有急着去元桑在的北院,而是南院。溪川書院分東西南北四院,每個院的主教先生都不同。
到了南院,他便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好像是一個學子問了夫子一個問題。
“夫子,學生昨日看書時看到了一個論點。書上說文人都是懦夫不像行軍打仗的将軍一樣有勇有謀。學生覺得它說的不對但又覺得有些道理……”那個學子越說越小聲。周遭的學子都笑成一片,一個學子又說:“你若覺得内書上說得對那你此時此刻為何在此?而不是去參軍,何必苦讀寒窗十餘載!”
其他人跟着附和。
堂上的人卻開口道:“能提出疑問便是好事。”堂下的人頓時收聲不敢鬧了。
“文人讀書是為了日後為天子建言獻策,為的就是不欺百姓提出更好的辦法去解決民生問題。而将士們行軍打仗為的就是保家衛國,為了不然百姓們受苦受難,兩者缺一不可。”
那個帶頭反駁的學子頓時羞愧難當的低下了頭。
沈澈站在學堂外面,南院的院子裡有一些竹子與一個小池塘。沈澈一看就知道是南院的夫子布置的,他站在外面看着學堂裡。
遠遠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人。
他沒有打擾,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等到了辰時散了學後才走入學堂,堂中的學生走了大半。
堂上的人正準備離開,一轉頭便看到了沈澈。
從小跟着祖父從軍營了長大、十五歲上陣殺敵、十七率兵出征成為沈家的小将軍、同年沈老将軍離世沈澈接手了沈家兵、十九歲因帶一百人突襲敵軍俘虜了敵方将領後又滅掉對方一整支軍隊而名震天下。如今這位大将軍就正在他面前,他俯身向那人行禮。
“楚懷将軍。”
沈澈伸手扶住他,語氣比平日裡放輕了許多:“不必多禮,逍王殿下在哪?”
“逍王殿下在北院,将軍怕是走錯了,這是南院。”那名男子道。
沈澈看着對方微垂的頭,“勞請帶一下路,我頭一回來對這書院不是很了解。”
一旁跟來的杜淩嘴角抽了一下,記得沈澈年少時也來過這裡讀書,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但沈澈已經這麼說了他也不敢多問。
那個教書的先生引着他們去北院。
途中沈澈随口問了句那位夫子的姓名。
那夫子身型微不可察的一頓才緩緩回答了沈澈的話,這一小差異被沈澈盡收眼底。
“許嗔。”
許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