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垂眸不語,哪怕沒那個意思元貞都覺得他臉上寫着“不然呢”三個大字。
“臣……”沈澈頓了頓換了一個稱乎,道:“我年少時就與他相識,雖然他不是很待見我……”
元貞更頭疼了,堂堂沈家嫡子,手握十萬兵馬的楚懷大将軍竟然被人不待見。
笑話!
元貞歎了口氣,他們沈家不僅戰功赫赫怎麼還有個甘願□□慕者的将軍……
“你且說,鄭不會找他茬。”元貞扶着額。
沈澈垂眸猶豫了一會,道:“是個教書先生。”
元貞呼了口氣道:“教書的好啊……自古書生多自傲,是個有骨氣的孩子!”
沈澈聽着這話的意思有些許松動繼續道:“的确有股傲氣,溪川書院的南院先生,許嗔。”
元貞剛呼出的一口氣又倒了回去隔空點了點他道:“這個不行!換一個!”
沈澈不理解道:“陛下,我與他……”
“滾出去!來人送将軍出宮,還有!不許讓将軍去書院擾亂風氣!”
沈澈:“……”
沈澈也不敢讨價還價識相的滾了。
……
書院内許嗔端坐在堂上盯着堂下學子們寫着題集,盯着盯着竟走了神。
他看着堂下的學生們,都是意氣風發的年紀,真像……像從前的他們。
那會關系好的同窗們經常聚在一起閑聊,也會坐在一個學堂裡苦讀詩書。
等回過神來已有人寫完呈上來,許嗔讓寫完的提前下學繼續看着沒寫完的。
許嗔看了看外邊的日頭。
今日怎麼不見那人尋錯了路……
自那日起許嗔已經許久不見他了,不知怎的開始不習慣了起來。
又是一柱香的時候到了,書仆上前遞上收上來的書卷。
“先擱着吧,諸位學子可散學了。”許嗔溫聲道。
“謝過夫子。”衆人對他行師生禮,許嗔俯身回禮。
許嗔一出學堂就看到靠站在門口的人。
許嗔看了看那人的衣着打扮,道:“懷王殿下——”
那人卻直接轉過來俯身将他扛了起來。
這咄咄逼人的架勢許嗔根本反應不過來,這再熟悉不過的感覺……沈澈。
又是門一關,人一框。
“東西還我。”
許嗔一擡眼就對上了一雙久經沙場留下冷漠卻不失溫柔的眼眸。
“沈将軍這是擅闖學堂之地。”許嗔這次沒有躲,而是直視着他。
“你這不是已經散學了麼,”沈澈毫不毫不在意的道:“可我有些不懂之處想要向許夫子請教。”
許嗔一把摁住了沈澈摸着自己腰上的手,冷冷地道:“沈澈,你最近是不是越來越忘記自己當年曾許過我什麼。”
“我當然記得,可是我們如今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螞蚱。”沈澈含笑看着他。
“這話可不能亂說。”許嗔打量着他,在他耳邊輕輕道:“螞蚱也是分好壞的。”
沈澈笑容不減道:“我可是隻好螞蚱。”
“倘若我不信呢?”
“不信?行。”沈澈笑了笑道:“咱們等着瞧。”
許嗔看着他的眼神與笑容,真是一時間分不清他們倆個到底誰更虛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