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跟賊似的。”沈澈調笑道。
許嗔則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道:“沒什麼。”
要不是了解他沈澈差點被他裝過去了,許嗔不說沈澈自然也不會多問什麼省得将人惹煩了。
上去之後整個葛家的人被押入了刑牢,而葛松擎不一樣他被押入的是禁牢。
大殇設立三類牢獄。
一是囚牢,囚禁犯人之地囚期滿便可出來;二是刑牢,行刑審供之地;三則是禁牢,進去了就如同等死。
前面那個倒也還好,而後面那兩個就不行了,如同地獄一般。加之,刑牢與禁牢歸于守皇軍,更是不得了了。
沈澈走在最前面似乎那些哀嚎與他無關,的确與他無關他隻不過是公事公辦罷了。許嗔看向了那個學生,葛知謙。随後他收回眼眸低頭歎息,可惜了。
可惜了,如此出色的學生。
沈澈命人将那些有關書信往來的人列了個名單扔給了步岸讓他一家一家的抄過去,步岸平日裡雖有些吊兒郎當的可一旦辦起正事來也是個幹脆利落的,簡直随了主子。
隻見步岸令命後帶着人大步向外邊走去。
“在擔心你的學生?“聲音從頭頂響起,沈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面前解釋道:“他這回算将功補過,但雖不及判死往後考取功名是不可能的了。”
“嗯。”
聽見這聲“嗯”沈澈笑了一下眉眼間露出了點笑意道:“不開心了?”
“沒有。”答後又想起了自己偷偷藏于袖中的信後便繼續道:“我等會兒要回趟書院,你去嗎?”
身前的人遺憾地搖了搖頭道:“我一會兒還得入宮向陛下禀報。”
許是不放心又加了句道:“需要杜淩跟着你嗎?”
似乎是怕許嗔不喜有人跟着特地用了詢問的語氣,見他想了想後又搖了搖頭道:“你們這些武将成日跑我們這些淨是書生才會呆的地方做什麼,怪吓人的。”
沈澈低下頭笑了笑才道:“好,聽你的。”
倆人在葛家大門前分開,明明原本前一秒還在聊笑的兩個人在轉身背對着對方立馬換了臉色。
隻見許嗔離去消失在了人群當中,杜淩聽到沈澈的聲音道:“去偷偷跟着。”
“是!”後立馬向另一個方向追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另一邊的許嗔似乎早有預料在杜淩行動前先一步吩咐了埋沒在暗處的喬筝道:“去拖住,等入了夜你再偷偷潛入一次葛家。”
“是。”他應得沒有杜淩堅定,而是一副終于有活幹的模樣向反方向慢悠悠地向杜淩的方向走着。
許嗔疾步拐過巷子徹徹底底地消失在了車水馬龍的街道。
這是一場屬于他們雙方的算計。
沈澈不想讓他親自查當年的案子的确是為了護住他,這幾年來朝廷對商人的打壓愈發的嚴重;許嗔如今想要私查不僅僅是因為許家,更多的是許家當年失去的那些銀财到底流入了哪裡,他本不至于管那些錢财可偏偏許嗔發現了什麼貓膩。
但即便發現了現在也不能說出去,若是沒有确鑿的證據污蔑之罪将會适得其反,到時候他自己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