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該死!你真該死!”
葛松擎大聲嚎叫着。
“對啊……我該死啊……”葛知謙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心思枯槁地道:“我就要死了……”
說着說着他就又笑了起來,繼續道:“我就要死了啊!父親!是你親手拿了朱紅之毒将我成為了太子的傀儡!讓我在許夫子身邊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的!”
“你們覺得許夫子與懷王暗中勾結便送去那麼多探子,被懷疑後便把我這個入院已久的當作了棋子。”
“閉嘴!你和你母親一樣惡心!你這個不幹不淨的畜生!”
“什麼意思?”
“你真以為你的名字是如我所說那樣嗎?!知謙、知謙是讓你早一日知道自己存在的恥辱,你母親紅杏出牆!竟與一小厮混在一起苟合!我當年知道那個賤人有孕後是多麼的歡喜啊……知道你是個野種後又是多麼的厭惡你啊!偏偏還不能殺了你,偏偏朝臣們那麼多雙眼睛盯着我的一舉一動。”
“原來如此,怪不得母親她當年死于非命,她失足落水也是你故意謀劃的吧……怪不得你毫不猶豫地就把我當作了棋子,怪不得從小到大你從來都不會看我一眼,那麼看了也是厭惡。”
“原來如此啊……”
葛知謙一邊笑一邊走了出禁牢的大門去求了守皇衛讓他回了一趟葛家,守皇衛無法,隻好去告訴元貞。得到元貞的應允後就站在了這。
回過神來他已經點起了偷偷帶過來的火折子,走進大堂拿出了藏在挂字後的一把劍。
接着将手中的火折子随手一扔,旁邊的布簾燒了起來,火舌逐漸的順着布簾蔓延到了大堂的頂端。
朱紅毒發的反應讓他難熬,但毒素帶來的疼痛卻讓他分外的清醒,哪怕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也還是要這麼做。
他不想因朱紅而死,而是要自己謝罪。
是以葛家的身份去謝罪。
守皇衛們趕到時這個大堂都被熊熊大火罩着,本想去救人奈何火勢實在太大了,根本沒有辦法進去。
秦因思讓人立刻去調水已經來不及了。
大堂裡的少年拔劍出鞘,将利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葛知謙在大火中說了句什麼。
煙霧缭繞的大堂周圍是守皇衛的人提着水桶跑來跑去的聲音,可是沒用的,火燒得太旺了。
嘈雜的聲音讓秦因思聽不到他說什麼。
隐隐約約口型看起來好像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這三個字是對無辜死去的人說的,是對邊疆百姓說的,更是對許嗔說的。
說完他便勾起淡淡的一抹笑意,手中握着的劍柄随這動作一用力。
他的脖頸瞬間湧出了血。
随後這個人重重倒地。
自刎而死。
他在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殆盡的時候在想,這算是為死去的許家人殉葬了。
也為被葛松擎無辜牽連進去的葛家人賠個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