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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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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照徹宮牆。玄甲禁軍腰佩彎刀,橫甲而立。

刀鞘上的朱雀紋在風中發出一聲尖銳地鳴嘯,驚起一旁枯木上的寒鴉掠過九重宮阙。

但見那枯枝在琉璃瓦上投下鬼爪似的影,恰攏住一旁禦階前尚未幹涸的血迹。

那群玄甲禁軍來不及反抗,一排排便直挺挺倒下,動手的是一名年輕影衛。

鮮血飛濺上那影衛的面龐,倒令他平淡的眉眼生動起來,他還欲提刀,将大殿另一側的禁軍剿滅。

半空中卻傳來一道清越女聲,那女聲聽起來威嚴且不容質疑:“夠了阿離,回來。”

聞言,那影衛甚至沒有一絲遲疑,當即擡手在虛空中一抓,重回到主人身邊:“主人,為什麼不幹脆都殺了?”

阿離把頭乖巧地伏在女人膝頭,任女人撫摸自己柔軟的黑發:“阿離,我殺他們,是為了引帝王猜忌,挑起内鬥。要是都殺完了,誰替我們行栽贓嫁禍之事呢?”

說話間,女人的手一頓,蹭掉阿離眼尾的血迹。

阿離面露驚恐之色,連忙掏出懷裡的繡帕,使勁擦拭着面頰。

阿離用了很大的勁,眼尾都蹭紅了,眼眶裡泛起生理性的淚光:“主人,阿離是幹淨的,阿離沒有髒。”

女人笑起來,安撫性地拍了拍寵物的腦袋:“誰讓我最寵阿離呢?下不為例。”

阿離跪在原地,看着女人施施然走遠了,也不敢擅自爬起來,隻膝行着去追女人的裙擺。

那流光溢彩的裙擺是金絲織就的,舉織造坊全部繡娘之力,縫合了數百片雀鳥的尾羽。

這樣華麗的衣裳仿佛生來就該在雲端,不沾血污、不落塵泥。

女人忽然停下來:“我聽說,有修真人士今日抵京?”

阿離連忙回:“是,是那位傅家的小公子,來退一門聖上親賜的婚事。”

女人笑起來,随意碾碎手裡的鳳凰花,破敗的花瓣随風飄散,留下悠悠一句話:“我且等着。”

左今也從噩夢中驚醒,急喘着氣,揉皺了枕巾被榻。

左今也記起夢中女人的臉,她不會認錯,深邃刻骨的五官裡不露骨的威嚴,那是古往今來第一位女帝,也是第一位擁有大乘期修為的帝王,雁朝歌。

左今也拍了拍臉,強迫自己清醒,記下夢裡一毫一厘的細節。

修真人士往往少夢,一旦做夢,便預示着将有大事發生。

現下是庚醜年,左今也記得,人間的皇帝還未改換年号,意味着雁朝歌尚未弑父戮兄奪位登基。

木門被規矩地輕扣三聲,“笃笃笃”,屋外傳來傅從雪的聲音:“王姑娘醒了嗎?今日我們便要出發,進京面聖,我替你備了早膳,就放在門口。”

猶豫一會,傅從雪又道:“昨日夜話,聽聞姑娘煩心事,傅某有句話贈予姑娘,正所謂: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姑娘不必傷懷過去,凡事自當向前看。”

環佩叮當,腳步聲漸漸遠去。

左今也偷偷開門,蹑手蹑腳将那食盒抱進房間。

食盒裡留着一張便條,是傅從雪的字迹:“廚藝拙劣,還望姑娘不嫌棄。”

馬車辘辘行過,不比修真人士負劍而行快,駕車的車夫顯然也不熟悉人間事物,馬車趕得歪歪扭扭,馬也不肯聽他使喚。

卻也難怪,傅家家訓講求無為,谷物家畜,皆是順應四時節氣自然生長,汗血寶馬從未挨過鞭子,吃過教訓,自然消極怠工,不肯跑起來。

車内又一個踉跄,左今也茶盞裡的水一氣潑到了傅從雪袖子上,隻聽得車夫遲了半拍,在外頭喊道:“要碰上石子路了!”

又是一陣颠簸,把左今也颠得七竅生煙。

傅從雪輕咳兩聲,解釋道:“人間和修真界大為不同,不準禦劍飛行,也不準使用術法。”

馬車總算熬過了最颠簸的一段小路,傅從雪順着話頭繼續說下去:“傳說仙門百家的祖師爺,昔年就是不滿皇帝昏庸無道,從仕途科舉轉而修道,二十有二便羽化登仙。”

講到這兒,傅從雪來了興緻:“祖師爺證道成仙之前,曾與當今聖上有過一辯。”

“辯到激動處,當今聖上直言:他既為天子,他的道便是天道。祖師爺當即反駁:天子不過天的兒子,他若是成仙,便要做天的老子。”

“這話觸怒了聖上,罰祖師爺永不得為官,豈料祖師爺毫不在意,隻是說:從此我們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是以祖師爺得道成仙後,聖上便偃旗息鼓,劃骊山為界,約定從此修真界與人界兩不相幹。”

左今也點點頭,心想十年前的修真界果真繁榮昌盛,敢與當今聖上叫闆。

傅從雪别在腰間的傳訊紙人突然跑到桌上,裡面響起裴忌的聲音:“傅從雪,聽說你進京了?”

傅從雪一手捏着紙人,掀開車簾向外張望,馬車外塵土飛揚。

京郊荒土地,餓殍遍野,路有凍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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