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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Trigger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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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主舞台時,沈頃潇心頭終于石頭落地,情不自禁地和明翌擁抱了一下。明翌眼睛裡亮閃閃,也知道沈頃潇第一段毫無錯誤,興奮地和他抱完,又碰了拳。他看起來很好,或者說決心讓自己看上去很好,接下來這段舞台,用碰拳做約定,絕對不會出問題。沈頃潇既佩服又心疼地注視着他,副歌hook是兩個人的對唱,兩人按照之前排練時那樣彼此相對,明翌的聲音比他低沉,有煙嗓質感,起調很準,穩穩當當,歌詞一句沒有錯。

《Quibble》終于結束,沈頃潇心髒仍然狂跳。他們倆從升降台下來停穩的時候,清水和許沅那邊音樂已經響了好一會了。有工作人員沖上來幫他換衣服、補妝,也能瞥見明翌那邊。

他看起來人還是清醒的,隻是不太能站得住,時不時往扶他的人身上倒。原本正在候場的韓漠桢沖了過去,一直要求叫醫生。兩個經紀人也走了過去。

沈頃潇看了一會,剛想上前插手,卻見韓漠桢從人群中突圍出來,一眼捉到了他:“潇潇,”他把沈頃潇叫住,語氣很嚴肅:“等下如果他不能上台,他的部分我來唱。狸寶和沅沅下來以後,穩住他倆,無論出什麼事都别慌。如果明翌不上,我們的走位也不動,直接給翌兒的C位空出來,什麼都不改。我等下唱完《West Coast》第一節以後,如果他——”韓漠桢指指身後,“他還是這樣站都站不住一直要吐的話,告訴他去醫院,不許上台,就說是我說的。”

沈頃潇點點頭:“知道了。”

韓漠桢抱了抱他,摸摸沈頃潇的背:“别害怕。沒事的。”

說完就回了他的位置。韓漠桢要在延伸舞台上亮相,候場位置遠一些。沈頃潇看着他走開,也自行确認自己上台前的準備,站在稍遠處,看着人們處理明翌。

舞台中途有個人下了場、忽然不回來了,所有觀衆和粉絲們都會猜測擔心。何況這個舞台本身蠻重要的,明翌大概率隻要一息尚存就不想真的上不了台。

錢經紀人正在用英文打電話。聽起來,他們的醫護都在待機室那邊,為了防止候場區域人員混雜,就沒過來,這時需要,反而來不了那麼快。明翌最終被扶着躺了下來,整個人痛苦地蜷成一團。

偏頭痛不是他們容易在後台發作的那些病,但也不是吸氧、躺下休息或者補液就能緩解的,舞台上的聲光刺激、劇烈運動隻能讓患者生不如死。果然,不一會醫生到場,是個白胡子老頭,隻是稍微問了幾個問題,沒怎麼得到答複,就對着經紀人比比劃劃,直搖頭。

沈頃潇想了一下,走過去問王九川:“不建議他上台吧?”

王九川原本就不太喜歡明翌——這倆人連聚餐時都不會挨着坐,理由是王九川見識過他們出道前那一陣子明翌的暴脾氣,認定這是個朝三暮四、反複無常的人。果然,沈頃潇一問,王九川就炸了:“啥時候問都是不建議,要這麼不建議下去,咱們早抓瞎了,誰都不用幹了,直接解散。五個人裡就沒一個——”

沈頃潇“啧”了一聲,不大,但也夠對方聽見了。偏這時導演組的負責人找了過來,王九川和她聊了一大堆,把人送走後,才來得及理會沈頃潇——這次語氣平和了些,但聽得出仍是焦頭爛額:“你去跟他商量商量,他行就上,不行就挺一會,等會找人給他看看。”

“不能去醫院嗎?”沈頃潇問。

“這……咱們人生地不熟的,”王九川又要炸,“你不知道外頭多少人蹲。昨晚他是不是跟人打炮去了?這不剛叫人拍到了,我還沒跟他掰扯這個事,先給我暈這了——”

“行了。”

沈頃潇說。“我問問他。”

他走過去,明翌還在被服裝師圍着,腦袋旁邊放了一堆冰袋,沒人敢碰他。

沈頃潇蹲下來,拍拍:“行不行?”

明翌臉埋在手臂裡:“沒事,我……”他疼得說話都不穩,“沒事……”

沈頃潇歎氣,“韓漠桢讓你——”

沒說完,明翌稍微安靜下來,努力撐了一下,居然慢慢坐起來了:“讓我上……對吧?”

沈頃潇看着他,在他眼前揮揮手:“你能看見我吧?”

明翌:“不能。”他喉結滾了一下,“都是光……”又說不出話來了。

沈頃潇注視他幾秒,如實道:“他說你如果還是這個狀态,就不要上了。”這時另一邊升降台下來,許沅和清水空音正在換衣服,但也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

沈頃潇意識到要迅速做決定,不然時間不夠。他說:“桢哥本來說你要聽完他的第一節,我才能決定,但你聽不了的對吧,那哥就是要折磨你,死在這都得聽他唱完。”

明翌痛苦地笑了笑。沈頃潇說:“如果你今晚暈在台上,或者上台弄出什麼問題,他不會原諒你的。”

明翌又笑了,很慢很慢地說:

“可是,我也……沒原諒他啊。”

沈頃潇眨眨眼:“……行了。安靜呆着吧。”他站起來,回頭去找王九川:“哥,他不上台。”說完,快步去兩個正在往這邊張望的小孩身邊:“明翌不太舒服。沒大事,王哥送他去醫院——”

沒說完,許沅已經瞪大眼睛:“沒大事要立刻去醫院?翌哥是……”

“頭疼。”沈頃潇道。看到兩人都像大松一口氣的樣子,又說:“最後兩首歌隻有我們四個人了。沒有talk環節,所以不用和觀衆解釋。王哥錢哥都在,那邊不用我們操心。舞台走位不變,明翌的部分漠桢來唱,我們把C位空出來就行。舞台這邊也在協調,輪到小翌的part時,切遠景。”

清水空音和許沅交換一個眼神,看得出還是很擔心。沈頃潇隻好伸出自己的手:“兩首歌七分鐘而已,想小翌的話,馬上就能見面。我們也加個油吧?小翌的部分我們替他填滿。”

他把話說到這裡,氣氛總算稍微振作起來。舞台上方,《West Coast》正至高潮。

那一瞬間,沈頃潇忽然很想哭。他聽到歌詞正在唱着“你瘋狂淪陷于我,我将你推開,可我内心早已被浴火焚盡”——對明翌轉達韓漠桢的話時,沈頃潇根本拿不準到底該說“他讓你上”還是“不讓你上”才能讓明翌放棄舞台。這兩個人之間沒有一句誠實的話,别說沈頃潇搞不懂,連他們自己都猜不透。

可是歌聲是誠實的,唱着這首沒人聽到的《West Coast》的那個人,他此刻是誠實的。

我會對誰誠實呢?看着清水空音和許沅稍微堅定起來的模樣,他做出微笑的表情,卻止不住有些想哭。

因為他心裡根本沒底,從剛剛韓漠桢托付他時,就是如此。他很害怕,隻是一定要堅持。一個已經倒下了,不可能有第二個。也不允許。

再度站在升降台上,上方黑洞洞的,許多排山倒海的呼喊聲。他捏緊手麥,盡可能沉靜地蹲下來,埋着頭,望着空落落的地闆,等待着。

這種時候,讓人很想念自己的偶像。

因為隻是想着“做好”已經不夠了。而是——要撐下來,要平安結束,要和什麼人再見一面。

如果能活下來,他望着黑色的天和黑色的台面,靜靜想,如果能活到謝幕那一刻,就真的、任性地,主動在衆目睽睽下站到照夜白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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