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袋裡掏出鑰匙——他們來的第一天就發現門口的地毯下面觸感不對，一翻起來果然有把鑰匙安靜地躺在地面上。伊佐那嘲諷出聲：“居然真的有蠢貨把鑰匙放在這種位置。”倒也沒有破壞門鎖，堂而皇之地就開門進屋去了。

他跟在伊佐那身後，收好了鑰匙。比起以前在黑龍的生活，現在好像更讓他安心。鶴蝶看了看手心裡的鑰匙，有點茫然，但是隻要跟着伊佐那就好了吧。

打開門，發現客廳的燈都亮着，大感不妙。伊佐那不喜歡太亮堂的環境，所以平時幾乎不怎麼開燈。肩膀忽然一重，一柄劍鞘被架在他肩上，扭頭看到了那位幹部淺淡的笑容：“抓到你們了。”

172.

再一次醒來時看到了身邊被捆得嚴嚴實實，但仍拼命掙紮的伊佐那，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沒有絲毫桎梏。

正打算幫伊佐那解開身上的繩結就被打斷：“不可以啊。你們倆現在是罪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塵病鶴，這棟房子的主人——你們也許知道我的另一個名字Tsuru。”

塵病鶴注意到鶴蝶攥緊的拳頭，“别試圖反抗啊，再打傷你就不太好了。”下一刻，塵病鶴接住鶴蝶的攻擊，輕描淡寫地将他一腳踹翻在地上，死死地踩着，“都讓你老實點了。”

畢竟有錯在先，又主動出手挑釁，鶴蝶沉默地被他踩着，忽然出聲：“那個，您的雪糕化開了。”

“啊，謝謝提醒。”塵病鶴挪開腳，看着鶴蝶非常自覺地爬起來，将地上的污漬擦掉後端正跪回了原地。

然後就轉回了開頭那一幕。

鶴蝶拎着外賣，不知道該往哪放。轉頭看着塵病鶴拎貓似的拎着伊佐那正走向餐廳，還有閑心回頭招呼他，“吃飯去吧。我可沒有虐待未成年的古怪癖好。”

菜食很豐盛，甚至到了鶴蝶感覺吃完飯就會被槍決的地步，他握緊筷子，狼吞虎咽地吃完飯，低着頭說：“都是我的錯，請放了伊佐那吧。”

“……區區下仆……唔！”伊佐那瞪大眼，嘴巴裡突然被塞進大塊饅頭，嚼也嚼不動吐也吐不出，噎得他直翻白眼。

“好好說話，什麼仆人主子的，都什麼社會了。你們應該感謝自己還有點用，不然早在進我家的第一天就要被喂魚去了知道嗎？我不是一直都有耐心。”

“您……您一直都知道？”鶴蝶發覺面前的人似乎沒什麼惡意，稍稍放松了些，忍不住問道。

“不然你以為水電費是誰在交？神明大人嗎？你們也不是小孩子了吧。”塵病鶴微笑着，“偶爾照顧迷途的不良少年，就當是給我家孩子積德行善了。”

“您有孩子了？！”鶴蝶脫口而出後才反應過來說的話太過冒犯。

“啊，是師弟。”他将一張卡放在桌上，推到鶴蝶面前，“你們的底細我一清二楚，正好我也缺點幫我幹黑活的人，總是沒時間陪師弟他也要不開心的。這張卡你們拿去，要用來組建暴力團還是慈善機構都随你們便，但是一個月之後我要看到一個能幫我做事的團體，否則，”他掏出一把槍，抵着伊佐那的太陽穴，“你們都會變成餌料。沒在跟你們商量，自己決定吧。”

“順便，不要想着逃跑。”他的笑容并不真心，隻是寡淡地勾起嘴角，“下場會更慘烈的。”

門鈴再一次響起，塵病鶴對驚出一身冷汗的鶴蝶示意：“去開門吧。”

“真正有價值的是你，黑川。”

伊佐那終于安靜下來，聽着耳邊青年溫和的嗓音，少見地陷入迷茫，仿佛被蠱惑一般，“向上爬吧，不管用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