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的九月暑氣并未消去,依舊帶有燥熱難耐。夕陽漸漸沉下去,樹葉被風吹得搖晃,蟬聲隐匿。
李慧娟提早收拾好了搬家的行李,就等着于朝夕整理好她自己的東西裝車了。
“咚咚咚。”
李慧娟敲響于朝夕卧室的門想提醒她快點。
話還沒說出來,她從門外聽見一陣躁動的音樂。
開門的一瞬間李慧娟的耳膜都要被震碎了!
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地上一片狼籍,滿屋子的衣服和書本沒有下腳的地方。于朝夕戴着耳機在床上背對着她手舞足蹈扭屁股,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唱着哪首歌的歌詞,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李慧娟臉瞬間黑了下來,自己這個閨女太不着調了,明天一早就要去安江,讓她收拾自己的東西,她倒玩起來了。
音響聲音開這麼大,一會樓上樓下的鄰居找上來了。
雖說要搬家了,也不能擾民吧。
李慧娟踢着雜物踱步四處找音響,終于在一堆衣服下找到了。
“嘀~”
“關閉!”機械的消息提示音傳達。
屋子裡安靜下來,隻有于朝夕嘴裡的聲音。
她嘴裡大聲喊着, “Baby baby baby oh~” 唱的是首英文歌音調倒是沒跑偏。
“于朝夕!”李慧娟粗犷一聲吼打斷她!
音樂暫停住,聽見是自己老媽的聲音,還這麼生氣。知道自己要挨罵于朝夕背對着她的臉色一變,緩緩扭過頭去。
她牙咬着下唇讪讪一笑,“嘿,媽。”
李慧娟深呼一口氣,壓着心中的怒火走過去。“你給我下來,誰讓你站到床上去的?你那腳丫子幹淨嗎你?下來!”
“東西一點沒收拾,屋子還讓你造成豬窩了!”
“音響聲音開那麼大,你就不知道會吵到别人家嗎?”
于朝夕被吓了一哆嗦,縮着頭左右扭瞅了瞅一片狼藉的戰場,跳下床,“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讓我帶自己的東西去安江,我覺得都應該帶,你又說都帶不了,我可不就得好好挑挑嘛。”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好她低下頭心虛對李慧娟說: “我這不高興嘛,才把音響聲音開這麼大。”
李慧娟氣不消,嘴上依舊嚴厲不饒她:“你還怪上我了,那你就什麼都别帶了,光帶個人就行。”
于朝夕覺得李慧娟不像是跟她開玩笑,急的跺腳,“不不不,我現在就收拾,晚飯前我一定能收拾好。”
“快點!你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帶不走的自己聯系快遞,我們不管你,讓你早不收拾,天天磨蹭!”說完李慧娟氣沖沖把門甩上出去做晚飯。
于朝夕很不服氣,明天就要去安江了,自己在臨川的最後一晚放縱一下不行嗎?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捶打着身旁的被子。
被李慧娟威脅,沒辦法,于朝夕隻能乖乖收拾。
屋裡陳設一切從簡了,隻剩下家具。
能帶走的于朝夕都裝進了行李箱,大物件帶不走的她給快遞員打了電話一會上門來取郵去安江。
看着空落落的房間,她生出落寞心情,去了安江她什麼都不熟悉,也沒有夥伴陪她一起玩,在臨川的一切她都沒有了。
于朝夕“大”字癱在床上,望着房頂唉聲歎氣。
“滴~滴~”身旁的手機不斷震動,她手亂摸到拿起來接通:“喂?你好。”
對面是個男聲:“您好,是您點的上門取件郵快遞嗎?我現在在您家樓下了,您在家嗎?方便我上門取件嗎?”
“對對對。我在家,您上來吧。”
“好的。”
電話挂斷後,她起來去客廳把那鼓鼓囊囊的一大麻袋東西挪到門口,等着快遞員的敲門。
一分鐘後,有人敲門。于朝夕透過貓眼看到是個男人,穿着快遞站的服裝,她放心開門。
男人開口:“你好,我來取件,我們剛剛通過了電話。”
于朝夕點頭說:“這是那個件,挺大的,我和你一塊擡下去吧。”
快遞員:“不用,我能抗動。”
于朝夕萬分感謝還是堅持:“沒事,我給打下幫手也省點力氣。”
她拿起鞋櫃上的手機跟出去。
于朝夕家的老破小在三樓,沒有電梯,隻能樓梯走下去。下樓梯的時候她怕快遞員重心不穩摔下去,一直幫扶着擡擡。
樓下的空地裡有一輛快遞車,快遞員放下麻袋打開貨箱拿出稱重器稱重麻袋的重量。
一共十斤。
“一共六十五元。”
“好。微信支付。”
“那我這個大概什麼時候能到?”于朝夕支付完問。
“後天就能到,到了會給您打電話。”
“哦,行,謝謝啊,麻煩您了。”
“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快遞員裝好了車準備走。
“嗯。”
車子揚長而去,于朝夕也準備回樓上。她的一隻腳剛邁上台階,有人叫住她。
“于朝夕。”
她回頭看去。
李牧從遠處跑來跟她打招呼。
她頓時欣喜若狂,高興喊道:“李牧,你怎麼來了?顔顔她們沒來嗎?”她在李牧身後伸着脖子四處張望沒有看見剩下的幾個人。
“誰說我們沒來?咱們臨川富豪組一個都不能少!”李笑顔帶着身後的兩個人慢悠悠走過來塞給于朝夕一大袋子零食,又撕開一個巧克力味的雪糕塞進她嘴裡。
于朝夕拿着雪糕棍兒咬了一口吃的嘴角一圈黑。
“你們怎麼突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