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還得再出來吃飯。”兩人并肩走在馬路上,一高一矮,身高差完美。
“哦對,叔叔阿姨去上班了,沒人給你做飯。”
“我也不回去了,咱倆都在外面吃,我跟我媽說一聲。你想吃什麼?我請。”于朝夕讓他陪着逛了半天,自己回家吃飯。讓他在外面吃她也過意不去,不如一塊吃,她也想嘗嘗安江的美食。
應如是賤兮兮說:“你是為了陪我才不回家吃的嗎?”
于朝夕無語到不想理他,給他一記白眼快步向前。
後面的應如是依舊是那副模樣,小聲說:“當你默認了啊。”
說完,又提高音量接着說:“我吃什麼都行,看你。”
那就吃個你不吃的,于朝夕心裡有了主意。
螺蛳粉店門口。
應如是還沒到呢,就聞到了一股臭味,熏得他想吐!店門口的味道就更大了,他捏着鼻子質問于朝夕:“你想吃屎啊?”
“你才吃屎,這叫螺蛳粉。”于朝夕推着他進去。
“老闆,兩份全家福螺蛳粉。”于朝夕點單。
她問應如是:“喝可樂行嗎?”
應如是捏着鼻子不理她,于朝夕:“我替你做主了?老闆,再來兩瓶可樂。”
老闆:“好的,您先坐着等會,馬上做好。”
找到座位,應如是屁股如坐針氈,臭的他根本坐不住,他拍桌子反抗,“這玩意這麼臭怎麼吃?”
反抗無效于朝夕耐心告訴他:“大家都不覺得臭,都這麼吃。”
螺蛳粉端上來,于朝夕道謝。開始動筷子嗦粉。
勺子裡面舀點湯,來幾顆花生米,酸筍,酸豆角、大片腐竹。再來幾根粉,一口下去,香的于朝夕跺腳。
她還遞到應如是面前晃一下,然後塞進自己嘴裡,豎起大拇指。
應如是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難吃,好奇心起來,決定嘗一嘗。但是他還是覺得太臭了,他用紙巾擰成小長條塞進鼻子裡,這樣味道就小點了。
他夾起粉,一鼓作氣塞進嘴裡慢慢咀嚼。
舌尖感受到的味道先是酸,然後是香。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應如是也試了試于朝夕的吃法,所有的料一塊進入口中,香迷糊了。他把塞鼻子的紙拿出來丢進垃圾桶,痛痛快快吃完了一碗。
他以前都過的什麼日子?這麼好吃的東西一點也不臭,明明很好吃。
中午的這一頓飯,吃了個大飽肚。于朝夕算完賬,應如是想拿了她的快遞再回去,“走吧,拿你的快遞。”
“不拿了,那個特别重,咱們兩個弄不回去。明天我媽開車送我去學校報道,讓她順路拿了。”
應如是蹙眉,她是在質疑他男孩子的能力嗎?
兩人慢悠悠溜達回家。于朝夕嘲笑了他一路,嘲笑他眼高手低,還沒嘗就妄自下定論,結果打臉了吧。
應如是任她說沉默了一路,嘴硬就是不肯松口自己的打臉。
于朝夕拿出鑰匙開門,從應如是手裡拎過一袋子零食和他說了再見旋即關上了門。
“還是家裡爽!”她把包包一扔,買的東西也放在地上。仰頭攤在沙發上。李慧娟聽到聲響過來問:“你和如是逛的怎麼樣呀?吃的什麼?”
于朝夕打開電視回應:“還行。吃的螺蛳粉。”
李慧娟:“啊?又吃那不健康的東西。”
于朝夕甩鍋給應如是:“應如是想吃的。”
李慧娟不好再說什麼,“哦”了聲走開。
對門的應如是忽然又打起了噴嚏,他還是堅信打噴嚏是因為有人罵他。
“誰又罵我?是不是于朝夕?肯定是她!”
他拿起手機發消息。
手機上微信消息提示。
于朝夕點開。
備注應如是的人發來消息:【下午還出去嗎?】
小魚的魚:【不去,太累了】
應如是:【行。那你好好休息,明天開學見】
于朝夕回了他個“OK”的表情包。
下一條編輯:【忘了問你,你作業寫完了嗎?】
應如是:【寫完了,不然我怎麼可能去找你】
小魚的魚:【那就好】
聊天結束。
隔壁的應如是坐在轉椅上,盯着聊天界面備注下于朝夕三個字緊接着補自己撒下的謊言。
黑夜降臨,今天晚上的夜空沒有月亮,僅有幾顆稀疏暗淡的星星。城市每天的夜晚都是燈火通明,照亮着每個為生活奔波的人。
吃過晚飯後,于朝夕回卧室把課本練習冊和現金裝進書包開心嘀咕:“明天就要去學校報道了,不知道同學們都怎麼樣?能不能交到朋友?”她抱着半鼓的書包豎靠在書桌上滿心歡喜等待明天的開學。
于朝夕把開學的用品都整理好了,她看向鐘表九點,紮好丸子頭去浴室洗澡。
還差個頭沒洗的時候,她想到要給臨川的小夥伴回個電話。本該昨天晚上就告訴他們的,但是太累了,躺下就着了。
于朝夕加快速度洗完了頭,裹好浴巾走出浴室回卧室敷面膜塗身體乳。
身體的繁雜工序完了,頭發也吹完了,她側頭擠了點護發精油塗上順開。香味蔓延整個卧室……
于朝夕趴上床打開微信五人小群:【臨川富豪】發起視頻通話。
“叮叮~”幾聲之後李笑顔接通,她那邊傳來人臉打招呼:“Hi,小夕。安江的事都忙完啦?”
李笑顔把手機豎放對着鏡頭吃水果。
于朝夕趴的不舒服,坐起來活動胳膊,“差不多了。”
話畢,李牧和宋明陽也接通。宋明陽喜出望外:“明天開學了,怎麼有空打電話?”
于朝夕撇嘴壞笑:“我這一走,你這兩天讓李牧治的不好過吧?”
“李牧。”她叫他。
“……”李牧整張人臉盯着屏幕不動,他卡了!
李笑顔和宋明陽齊聲笑:“他卡了,哈哈哈。”
李笑顔替他回答:“宋明陽這兩天不是不好過,是太不好過了!都快過不下去了,哈哈哈。”
于朝夕:“怎麼說?”
“李牧給他定制高速學習法,一天定制的學習計劃不達标就要挨嘴巴子,他快被抽死了!。”
宋明陽羞得臉紅了,生氣說:“李笑顔,你跟于朝夕說說沒事,可别跟外人說。多丢臉!”
“李牧在我這讨去的,哥遲早都會讨回來!”
“讨什麼?”李牧在屏幕裡一動一動的,過了三四秒才恢複正常。
宋明陽心虛說:“沒什麼,沒什麼。”
李牧不理他,問于朝夕:“你這兩天怎麼樣?”
“挺好的。認識了一個……嗯……同學吧。”朝夕覺得和應如是還算不上朋友,他也在一中,姑且算同學吧。“蔣辭樹也不接視頻,他這兩天有找你們玩嗎?”在心裡糾結了很多次,她還是問出來。
李笑顔:“沒有。給他發消息他也不回。他媽媽不是管他管的嚴嗎,這個時間他手機早收了吧。”
“夕夕,你就别惦記他了,他不識好歹。”
于朝夕笑了,“沒有啦,我就問問,總覺得他融入不進去我們,可能是我多想了,有可能是因為他媽媽管的嚴他沒時間聊天。”
“可能吧。”
究竟是蔣辭樹的母親管的嚴,還是他自己的問題?她們四人搞不懂。初三畢業的那個暑假,她們就和蔣辭樹沒怎麼聯系。于朝夕三番五次叫他出去玩,他每次都回絕。理由也很蹩腳:要學習。漸漸的,他的這種不在乎态度讓李笑顔她們早就不滿了,是有于朝夕每次為他辯護說好話,大家才勉勉強搭理他。在于朝夕看來,她和小夥伴的真心剖露明顯,他不可能感受不到。那為何和蔣辭樹越走越遠?他到底在想什麼?
每每提到蔣辭樹的話題,于朝夕心裡總壓着一塊石頭,她面色凝重,編借口說:“今天先說到這吧,我困了,先睡覺了,晚安。”
三人回複:“好,晚安,下次記得和我們說說你認識的新同學……”
于朝夕腼腆一笑,“嗯。”
視頻挂斷,她笑臉換上平靜,截圖取件碼發給媽媽,“媽,這個碼是我的行李。快遞站在一中附近,明天你送我去報道幫我拿了吧,謝謝親愛的媽媽!我困了,先睡覺喽,晚安~”
發完語音條,于朝夕抱過從臨川帶來的草莓熊,鼻子貼上去聞着香氣悶聲說:“今天你陪我啦。”
應如是剛洗完了澡,坐在桌子上擦着腦袋玩手機。昏昏的房間裡沒有打開大燈,開了一盞書桌上的台燈,他上身未穿衣服,光線勾勒出他胸下方的線條,隐約有幾條,但不是很清楚。他後背勁瘦,卻有肌肉,男性美的特點在十六歲少年身上微微出現。刷到搞笑視頻他正樂着,擦頭的手都慢下來,微信突然彈來消息。
微信運動:于朝夕獲得09月17日排行榜冠軍
他點進去查看。于朝夕的步數排在第一,19856步。
他排在第二,19336步。應如是看着兩串數字,心裡莫名較勁算了一下和她差了多少步,她怎麼就得了第一。
大腦算出結果,520。
他停下擦頭的動作遲鈍了一下,耳朵泛起紅在昏暗的燈光下不顯。
應如是心中泛起奇怪感,告訴自己都是巧合,晾好毛巾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