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旁邊有個廣場，面積很大。廣場的正中央由一塊塊綠色的拼接鐵栅欄圍住隔開，左邊地面刷成球場，建好籃球高架。右邊則是用陶土燒結磚規整鋪好，用作老年人的廣場舞場地。

天色未晚，晚霞鋪滿天。廣場舞場地的人還沒來，左邊籃球場上的少年們正是主角，喧鬧沸騰。

程雲風彎腰伏低沖應如是招手，應如是理解意思，手中的球出其不意抱起扔向程雲風。

他穩穩接住，轉身投進籃球框，二分球。

對方的人沒料到他們會使這招，隻對應如是進行準備投球的防備。對面一個身高猛大，雙臂都是肌肉的男人走過來拍應如是肩膀，“小同學，再來一場。”

應如是還不累，他看向程雲風。程雲風點頭，應如是答應下來：“好。”

新一輪的對決開始，場外圍觀的人漸漸多起來。這一局鹿死誰手呢？

還是應如是，最後他以一個三分球再次勝利。

場外的歡呼聲越來越高，大多數都是穿着一中校服的女生。她們為勝利者高呼，叽叽喳喳偷笑打聽穿藍白校服的男孩。

也有少數打聽那個穿黑色無袖T恤的男人。他看起來像是已經進入到社會上的人，歲數和她們學生差了不少。

接連如此的幾場，黑色T恤男赢了兩場。最後一個球被應如是三分投進籃框，以此結束。

黑色T恤男人很欣賞應如是的打球技術，他叼了根煙笑着上前大邁步找應如是。

“小同學，打的真不錯嘛。”他吊兒郎當點燃那支煙，煙霧散開彌漫了他的雙眼。應如是直愣愣盯着那支煙不回話。

T恤男掃視他，低笑。“你也會抽？”

“煙”這個東西或許每個男孩子都向往過它的滋味。

他羨慕這個男人年紀的自由，并不向往他的壞習慣。

應如是搖頭，“不會。”

“想學嗎？”

“不想。”

T恤男朗聲笑起來，“真是個好小子。”他勸誡道：“吸煙有害健康，盡量别學着抽煙。”他彈了彈煙灰，掐滅。

“我很欣賞你，好好學習。我還有事，有緣再會。”話畢，他插兜轉身離去。

待他走後，程雲風才猴叫起來：“阿是，他抽煙好酷啊！”

十幾歲熱血沸騰的少年好像對吸煙喝酒、逃課打架、早戀……這些違反身份的事都很好奇想嘗試。

好像這些标志才能象征他們一生僅此一次的青春熱烈瘋狂。

可是，大多數孩子的青春都是平淡枯燥乏味的，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點從來都隻屬于别人……

他斂回思緒，拍程雲風腦袋，“酷個屁，沒聽他說吸煙有害健康嗎？”

“想抽煙先考上大學再說吧。”

程雲風被拍的想法沒了，腦中立志要成為有志好少年。

日暮黃昏時，應如是到家。

林萍在廚房炒菜，客廳不見應書霆的身影，他猜測應該還在公司加班沒回來。

他老爸每天都要忙死了。

應如是放下書包去廚房報備：“媽，我回來了。”

油煙機“嗡嗡”響，林萍說了句好，洗手吃飯。應如是模糊隻聽見了個“好”字關上廚房門去書房轉一圈看看有沒有老爸。

臨到書房還有幾步，他聽見裡面傳來父親的談話聲。

那他就是在家，既然他工作忙，就不打擾了。應如是手搭上門把手又放下來躊躇幾下回屋寫作業。

林萍炒完菜端上桌父子兩人一個都沒見着，“哎？告訴如是洗手吃飯了，幹嘛呢？”她走向應如是的卧室呢喃幾句。林萍敲門打開，房間裡光度極弱，應如是開了書桌上的台燈在寫作業。

“兒子，吃飯了，吃完飯再寫。”

他擡頭微笑，“好。”應如是站起身跟着林萍走出去。他望向廚房的鐘表，問林萍：“媽，我爸在書房呢，我去叫他吃飯。”

“你坐下吃吧，我去叫他。”林萍解下圍裙把應如是的米飯放到他跟前，洗完手可以直接吃了。

“嗯。”他點點頭坐下夾菜。

飯小半碗下肚，林萍還沒叫應書霆出來。應如是疑惑，他剛想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聽見從主卧傳來說話的聲音。

應書霆垂着腦袋，林萍在後面推着他，仿佛這樣他才有力氣前行。應書霆慢悠悠走向沙發一頭栽進去，閉眼揉着太陽穴。

“爸，吃飯。”應如是歪頭看兩人出來，喊一聲示他的存在，也算打了招呼。

應書霆嗓音沙啞擺手，“你吃你吃。”

“哦。”應如是目光透過镂空隔斷看去他四仰八叉癱在沙發上。

林萍安撫好老公，去廚房盛飯盛菜。應如是小聲問她：“媽，我爸怎麼了？”

“他今天想了一天的策劃，對方合作商就是不同意。”

“沒事，别擔心。你吃完了回屋寫作業吧，不用操心這個。”林萍也悄咪咪回他。

“嗯。”

林萍看他這麼累肯定也懶得動，盛了一份飯菜端過去：“快吃，吃完洗澡睡覺。不行明天休息一天别去公司了，回頭再熬病了。”

應書霆雙手撐在沙發上靠胳膊使力艱難起來，突然撒起嬌來：“沒力氣，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