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她把他當一家人。應如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個。

兩個字讓他笑出來：“我去，不吃垃圾食品。”

“這還差不多。”鼓成河豚的小臉換上笑臉，歪頭：“現在就去？”

“我換件衣服。”

于朝夕光顧着和他說話，沒仔細端倪他的穿着。又是這件黑色短袖，皺皺巴巴一點也不好看。從她來安江的第一天他就一直穿着，再不換，怕是要穿臭了吧。“你快點，我先進去了。”

“嗯。”應如是目送她關上門唇角笑着關門換衣服。

于朝夕輕輕合上門心裡盤算起宋明陽來。她走去廚房，李慧娟在洗菜，她卷起袖子要幫忙。“媽，我幫你吧。”

李慧娟擺手，“不不不，不用，你去跟顔顔他們玩吧。”

“對了，你看看幾點了？”

于朝夕揚頭看餐廳的鐘表：“十點半。”

李慧娟手裡動作不停，“行。大概十二點吃飯，你們要是餓了先吃點零食墊墊，冰箱裡有水果，你洗了端給顔顔他們。”

“好。”于朝夕謹遵指令洗水果。

青綠色果盤盛的滿當，她端着一進門就看見李笑顔在大笑，李牧靠在窗戶前拳頭抵住嘴憋笑。

“說什麼呢這麼好笑？”她把具有分量的果盤放在桌子上，“剛洗的，快吃。”

宋明陽一臉不耐煩，拿起個蘋果啃着不說話。

李笑顔收斂笑容，剝橘子，“我們看了你的練習冊問宋明陽會不會，他說不會。李牧什麼都沒說看了他一眼，他先捂住了臉。我們就在笑他是不是被抽傻了。”

于朝夕來了勁興，“光說我的事了，還沒說怎麼抽的你呢，快說說。”她沖宋明陽呲着牙。

宋明陽咬下一大口蘋果，嚼着嘟囔不清話：“你問我這個挨抽的呢？”

“……”

“你倆說。”于朝夕一想也是，挨打的哪會願意說。

李笑顔噼裡啪啦說了一通，宋明陽在旁邊縮成鹌鹑，他丢人丢到家了。

于朝夕被逗得樂咪了眼。

半個小時後。

有人敲門，李慧娟叫于朝夕去開門。

門把手向下按動，于朝夕看見應如是。他換了灰色的衛衣，黑色休閑褲。

大高個子挺直背脊，有些軍人的姿态。

“進來吧。”于朝夕臉上還挂着笑把門推開的大些，讓他進去。

應如是邁步走進去，李慧娟在廚房忙活，他拉開廚房門打了聲招呼被于朝夕帶去卧室。

李笑顔在玩于朝夕的魔方，她怎麼轉也轉不對。李牧坐在書桌前看她的練習題，宋明陽躺在沙發裡看手機。

門開動聲音，三人目光齊齊落在二人臉上。

李笑顔打量應如是，長得很高，衣品不錯。帥，可以說是帥的，就是皮膚有點黑。

她打七分。

應如是尴尬看着三人的打量，不知說什麼。他擡起手揮了揮，“哈，哈喽。”

李笑顔扔下魔方，回應招呼自行介紹：“你好啊。我們是小夕在臨川的朋友，聽她說在安江跟你玩的最好，她傻乎乎的，但心不壞。大家都是朋友，還得麻煩你以後多照顧着她點。”

宋明陽見到于朝夕口中的真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符。他這麼瘦還會打球？有勁嗎？他問：“哥們兒，你也喜歡打籃球呀？”

應如是注意到這個三七分短發的男孩，點頭：“嗯。”

宋明陽走近他幾步，拍上肩膀：“同道中人啊，有時間切磋一下。”

手掌的觸感和他心裡的感覺不一樣。他看着瘦，實際是個有力量的，肩膀子硬的跟塊石頭一樣。他就算不是打球的，也是練體育運動的，差不了。

于朝夕屋裡沒凳子了，她看應如是站着怪尴尬，想着出去給他拿個凳子。

“嗯……你們先好好聊。”她看向應如是，“我去給你拿個凳子。”

應如是想說自己出去拿就行，李笑顔搶在他前面：“我和你一起去。”她穿過李牧身後，挽着于朝夕開門。

應如是側身看着兩個女孩拐彎的背影撓頭。

宋明陽對他抱有神秘感，主動湊話：“你坐沙發，這個是李牧，我們都是于朝夕在臨川的朋友。”

點到名字的李牧，沖應如是點下頭。

他們三個人和照片上的人重合，但是少了一個人。

他沒問。

于朝夕拿起客廳的小闆凳端詳，這個小凳子應如是好像坐不開，她又去餐廳搬來吃飯的實木凳。

“顔顔，進去呀。”

李笑顔神秘兮兮：“你放下凳子過來。”她揮手。

于朝夕聳肩一臉問号。

李笑顔和她停留在廁所和客廳連接的過道裡小聲議論：“他就是應如是啊？這不挺帥嗎，哪有你說的你不好看。”

他今天換了衣服，如果穿那件黑色短袖就是很醜。

“人靠衣裝，他穿的顯帥。”于朝夕語重心長。

“我看他這個人還可以，看起來挺面善，你倆之前還接觸過，可以，好好把握。”

于朝夕聽不出什麼意思，問：“把握什麼？”

“沒啥事進去吧，他一直站着也不好。”

李笑顔不多說：“OK。”

李笑顔去前面開門，于朝夕搬在胸前慢慢走進去。

開門的一幕，讓于朝夕意想不到，應如是很自然的坐在他書桌前，宋明陽在介紹他愛上打籃球的經曆，李牧在旁邊聽着。

三人相處融洽，幾分鐘前尴尬的場面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