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陸栩剛開口,就被陸母打斷:“不送了,不送了。”
這樣的離場,更像是落荒而逃。
原本站滿了一屋子的人,連同着方才硬是要站在卓逸君身後的那兩位婆子,都随着陸父陸母的離開而出門,倒是隻剩下了昭明郡主和上次也跟着她來的那個小丫頭。
“郡主不走麼?”陸栩開口問。
“怎麼,這濟安樓是你開的不成?”昭明郡主擡眼看向陸栩,倒是與方才陸父陸母還在時表現氣度完全不同:“本郡主本就是要來吃飯的,我人都到了,反而是你一個外人要趕我走?”
她居然真是來吃飯的。
陸栩頓了一頓,一時沒想好接下來要怎麼說。
但卓逸君并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臉上第一次帶着真誠的笑靠近了昭明郡主:“郡主,今日想吃什麼?”
這兩人竟還聊起來了。
陸栩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确定這裡的确沒有自己存在的必要,默默的消失在了濟安樓門口。
昭明郡主直到陸栩完全消失以後才往濟安樓門口瞧了一眼。
她隻瞧了一眼,她很确定。
這一眼之後,昭明郡主就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投向了自己面前站着的這個小人兒:
“你的确是不一樣的。”
“什麼?”昭明郡主這句的聲音很小,小到更像是自己在喃喃自語。
卓逸君沒有聽清楚,下意識就回問了回去。
“我說,你們今日有什麼新鮮的?”
“新鮮的?”昭明郡主方才說的好像不是這個。
“有。”卓逸君答得爽快:“早上送來的河蝦,最新鮮的,現下還養在水裡,活着呢。”
“你看着做,”昭明郡主笑得很溫婉:“我相信你的手藝。”
卓逸君回了廚房。
河蝦的确是早上才被送來,手入水一撈,蝦子弓身,将水滴彈出了老高。
卓逸君一手捏着蝦子得頭和身子,另一手操起了剪刀,抵着蝦頭的最下緣,眼睛一閉心一狠,河蝦頭身分離。
這時就顯出雞鴨的好處了。
濟安樓沒什麼客人,對食材的需求量不高,若是送來雞鴨,不必是活的以求新鮮,當天殺過的就好。
但是魚蝦這種就不一樣,每每送來都是活物,卓逸君每一次殺生,都覺得下不去手。
孔孟舟在的時候,這種事情總是他在做的。
進了濟安樓以後,便隻能卓逸君自己來,可直到現在,還是得先做心理建設。
蝦子殺好,剝了殼去了蝦線,被整整齊齊的碼在盤子裡。盤子裡事先擺好了被切成細絲的小白菜,這樣蒸蝦的汁水就能将白菜浸住,更顯鮮美。
胡七娘最近圖新鮮好玩兒買了許多小洋柿子,但許是她不會挑,又許是被人坑了,那小洋柿子瞧着紅彤彤,一口一個吃着也很方便,但每一個都能酸倒牙。
卓逸君将這小洋柿子扒了皮和黃糖一起煮,煮後放進壇子裡又浸入到井中浸涼。
此時撈出來,倒是個絕好的小菜。
再加上一道涼拌蘿蔔絲,就隻剩一道主食。
外面的白米賣的越來越貴,濟安樓也很少再吃白米飯了,倒是白面還有不少,卓逸君舀出一碗來,又舀了一碗水,一點一點的加了進去,将面粉揉成了面團。
上好的五花肉被卓逸君切成了肉末,加了生抽鹽巴調味。
面團被擀薄,卓逸君專門将肉末和蔥花包到了不同的兩面去,如此,比肉末和蔥花混到一起更能有大口的吃肉的快感,又用蔥花解了膩,可謂是一舉兩得。
豬肉蹭了熱鍋,卓逸君将包好的幾隻餅放到了鍋中,将表面煎成了金黃色再出鍋。
這樣一餐算是齊了。
卓逸君将幾樣餐食端到了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