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義感覺自己最近有點水逆,運氣非常差勁。
先是不知被誰敲了竹杠,還沒來得及去查,緊接着又是千鳥經紀公司明面上的主事人諸夏出了酒池肉林危急公關的事情,弄得整個公司都有點焦頭爛額的。
現在他才有時間去調查當初到底是誰知道諸總快樂房的存在的,結果來回查了一通,發現也就九州老總華安琪因緣際會和諸總有遇到過。
畢竟二位都是性别女,愛好男,能尿到一個壺裡很正常。
不過兩個人最多就是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除此之外,基本找不到懷疑對象了。
可……這也不能夠吧,哪有人實名制敲詐的,林建義總感覺九州的高管不至于這麼蠢。
可惜諸般猜想也隻是林建義的疑心而已,他一直沒能找到能夠實錘的證據。當時交易完之後,他還提心吊膽了好久,生怕哪天早上起來就發現消息洩露。
對方好歹是做了個人,沒幹這種背後回馬刀的事。
那林建義為什麼還要繼續調查呢?
原因很簡單,如果查不出來到底是誰的話,就算給諸總再換了個地方玩,也無濟于事。而且要是那人手頭再緊用錢的話,說不定又來找他了,堂堂企業高管,哪裡有被人當ATM機用的道理?
所以林建義這幾天天天往外跑,正好就是趁着黃金月這個員工有正當理由不在崗的絕佳時間段去調查情況。
這不,現在他又拿起公文包準備離開公司。
走出辦公室,路過員工辦公區的時候,林建義忽然感覺到了一點不對。
“林主管早。”
“林主管早。”
林建義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忍不住皺了眉,怎麼感覺,有點奇怪?自己這是被排擠了?
因為最近的注意力重心都不在公司這邊,林建義還好生回憶了一會兒。現在會議召開的時候居然不會通知他,這一點他是撞上兩次了。
而且正值簽人黃金月,居然沒有人來告知他簽約動向安排?
這也就算了,可能大家忙給忙忘了。
或者是大家看他這麼忙,不好拿這些事情再來打擾他。
可打招呼語不對,林建義的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不對呢?以前幾句“林主管早”後面都會跟些旁的話語,或者還有些和他平常關系稍親近的下屬會插科打诨一番。
結果現在都連着好幾天這麼冷淡了。
客客氣氣的。
俗話說得好,于無聲處聽驚雷,他莫不是被排擠了?林建義冒出了這麼個詭異的想法,可…自己是管理層,這些員工閑的沒事幹,排擠他幹嘛。
倒反天罡啊這是!
倒反天罡不至于,開會沒通知到,那就隻可能是……
林建義停止了下樓的步伐,一個轉彎,去了盧如容辦公室,他總覺得這幺蛾子應該和自己的同級别同事有點關系。
盧如容見他來了倒也不意外,隻是讓他随意坐:“林總有什麼事兒嗎?”
林建義也不好直接問排擠之類的内情,那樣太蠢了,他隻能旁敲側擊:“本季度的簽約意向名單怎麼我這邊遲遲沒看到?”
盧如容從鼻腔裡發出一個不輕不重的哼音,似乎是在回應對方的話語。隻是這态度有些輕慢,林建義剛要不爽,盧如容就從一堆文件夾裡翻出來一本遞給他:“哎,最近太忙,給忙忘了,你别見怪。”
林建義接過來,心下疑慮略微消散。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又問:“怎麼最近幾場會議都沒有通知發到我這邊來?”
盧如容擺首微笑:“都是些小會,所以就沒通知你,看你也忙,最近不怎麼在公司,我們就自己解決了。”她頓了頓,開口送客:“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什麼事,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忙……”
對方的逐客令都這麼明顯了,林建義還能怎麼辦?隻能轉身出去。
他感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莫名其妙的,他怎麼感覺是盧如容在針對他?以前盧如容頂多也就是看他行事作風不爽,他也一樣。
現在,這說不清道不明的針對……
可是針對他幹什麼?奪權?
林建義邊走邊想,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可是欽差大臣,直達天聽的。盧如容針對他,這是想篡位謀反還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避着他?
不對啊,如果是這後兩者不反而應該隐藏的更好嗎?
但這樣的事情還是有必要報告一下諸總,畢竟前不久才出現了酒池肉林那檔子事,現在千鳥經紀多少有點風雨飄搖那味兒。
上下都警醒着呢。
*
辦公室裡。
盧如容并不清楚林建義的内心戲,她心中已然認定林建義是内鬼了,這天天往外跑的架勢,加上那心神不定的模樣,更是有力佐證。
現在隻差一個實際證據。
諸總看重林建義才會把這人派到經紀公司這邊,幫諸夏把關着。諸總的信重,這老逼登居然狗膽包天辜負?盧如容可是諸秋忠實事業粉,想想就為偶像痛心。
心中取而代之,成為諸總心腹的念頭一起,便難以遏制了。
她和諸總的溝通交流通道居然有這麼個路障擋在這裡,盧如容老早就看林建義不爽了,這總覺得這人抗不了事。
沒有實際證據?
不怕。
剛剛林建義過來,光明正大的要名單。盧如容給的就是一份假名單,接下來如果名單上的人再被天啟捷足先登……
那麼林建義的情況,就不用打問号了。
結果沒有出盧如容的意料,當看到假名單上的排序靠前的兩個人還真就在這兩天又被精準狙擊簽走了的時候,盧如容隻覺得興奮。
那種終于破案了的亢奮讓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盧如容當即拍闆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諸秋。
“諸總,您看這件事情如何處理。”盧如容語氣中頗有幾分義憤填膺。
諸秋怎麼看?
諸秋用眼珠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