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過分了!”
甄恭對着嘉壽惱羞成怒:“誰喜歡你了!我隻是最近有點上火,容易臉紅!”
嘉壽連連點頭:“嗯嗯看出來了,确實上火。”
敷衍完,嘉壽又看向竹覺,可憐巴巴道:“就因為柳星追過我,你就懷疑我殺人?驕驕你怎麼能這樣,你不幫我說句話嗎?”
看見嘉壽态度轉換如此順滑,沈醫生有些目瞪口呆。
不過他很快就專業了起來,湊到竹覺耳邊,小聲道:“這是一種心理疾病的症狀,我記得是叫精神分裂還是叫雙……”
“叫雙标。”
竹覺平靜打斷沈醫生後,回嘉壽:“我沒有懷疑你。”
嘉壽一下就放松了:“那我就放心了。”
“可我懷疑你!”甄恭強行加入聊天。
嘉壽輕蔑一笑,連眼神都懶得給他:“随你便。”
沈醫生舉手:“我也懷疑嘉壽同學。”
嘉壽這才轉眸,注意到沈醫生。
他起身向前,注視那個緊挨竹覺的礙眼男人,緩聲開口:“剛才我就想說了……”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醫生答:“作為竹覺同學的看護醫生,我有義務陪他調查案件。”
嘉壽眼神幽幽:“驕驕為什麼要你陪?我也可以陪他,而且……”
“查案就查案,你靠那麼近幹什麼?還有,為什麼還要一直用外語交流,你到底和驕驕聊什麼内容還要加密通話?你明明早就發現我跟着驕驕,你肯定是故意說外語,就是為了不讓我聽見你們在聊什麼!”
沈醫生瞪大眼看着嘉壽,張嘴半天,也答不出一個字,隻能轉頭向竹覺求助。
竹覺救場:“嘉壽,你不能幹涉我的社交。”
嘉壽秒切換回微笑,對竹覺道:“驕驕,我是為了你好,這醫生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醫生,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沈醫生:?
兢兢業業的沈醫生一時有種太監被告強|奸的無力感:“……我怎麼就不正經了?”
竹覺也道:“我作證,沈醫生是個好醫生。”
嘉壽見兩人一唱一和,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好半晌,他才木着臉繼續道:“好吧,是我多想了,我隻是擔心……你又被某些情感泛濫形迹可疑道德敗壞的渣男蒙騙。”
某些情感泛濫形迹可疑道德敗壞的渣男甄恭,不樂意了:“……我怎麼就道德敗壞了!”
嘉壽回頭,看着他:“也就是說其他的你都承認?”
甄恭啞然,随後紅着臉移開視線:“反正我道德沒敗壞。”
嘉壽點頭,回:“好的,情感泛濫形迹可疑道德還沒敗壞的渣男。”
“……情感泛濫的不隻是我!”
甄恭幡然醒悟,他顫抖的手指一一指過面前三人,開始點名:“竹覺喜歡過我,他現在喜歡沈醫生,你又喜歡竹覺,所以你們三個也不清白!”
嘉壽攤手:“我隻是驕驕的好朋友。”
竹覺微笑:“我沒喜歡過你,謝謝。”
沈醫生茫然:“為什麼要帶上我?”
甄恭冷笑:“三個人嘴裡沒一句真話!”
“現在不是研究誰喜歡誰的時候。”
竹覺懶得再與他争辯,把話題拉回正軌:“哪些人是殺死柳星的嫌疑人,才是我們該關注的問題,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推導出一個真相。”
甄恭收斂思緒,沉聲道:“可是我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嘉壽左看右看,見他們神情都十分嚴肅,隻得妥協:“好吧,為了陪驕驕,我加入你們的偵探小組。”
“誰要你加入。”甄恭瞪他:“你先說清楚,你最後一次見柳星到底是什麼時候?”
“好幾個月以前了。”
嘉壽凝眉,終于開始回憶:“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清了,隻記得那天是晴天,校道上到處都是櫻花。”
甄恭咬牙:“每天都是晴天,每天都有櫻花。”
嘉壽沒理他,繼續道:“她在宿舍門口攔住我,問我喜歡什麼樣的人,我記得我當時趕時間,所以就随便回答了她,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她。”
竹覺抓住重點:“問你喜歡什麼人?你是怎麼回答的?”
嘉壽看向竹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我說,我喜歡愛看書的人。”
甄恭蹭一下就站起來了:“看書!所以她才會去圖書館!她看書看到那麼晚就是為了你!原來就是因為你她才會被……”
“停。”
嘉壽擡手打住甄恭的輸出,他眉頭皺起:“什麼意思?她死在圖書館?”
竹覺點頭,然後道:“這兩者之間到底有沒有直接關系尚且沒有定論,先别急着把責任都推到一個人身上,到時候反而放過了真正的兇手。”
甄恭顯然不接受這個說辭,他怒目環視衆人:“你們,你們……”
“你們都是一夥的!”
甄恭踉跄上前,指着竹覺:“你根本不關心柳星是怎麼死的!你們都不關心!你們隻是想洗脫自己的嫌疑!”
竹覺不為所動,隻緩緩站起身,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冷聲反問:“你就不用洗脫自己的嫌疑嗎?”
他臉上帶着淡然的笑,手上卻慢慢彎折甄恭的手指,用輕柔但不容拒絕的力道,逼迫甄恭朝自己卑躬屈膝。
竹覺眼神淡漠,垂眼看着臉上隻剩痛苦的甄恭,笑容依舊完美無暇:“你是覺得你隻要足夠義憤填膺,就可以擺脫嫌疑人的身份嗎?”
“在我眼裡,你比他更像一個殺人犯。”
甄恭膝蓋終于落地,疼痛使他的眼角泛起淚花,這脆弱的模樣也弱化了他的憤怒。
一時的無言以對,在旁人看來,倒有些像是被人揭穿的無措心虛。
注視着這一幕的嘉壽不僅毫無波瀾,還好整以暇的坐下了,靜靜觀賞着竹覺肆意淩辱人的昳麗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