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年,炎弈又一次回到了神耀城。
人還是原來那個人,以前是光着身子在街道上四處跑,現在卻是被神耀城的護衛兵押着遊街。
“你們好啊!”炎弈像是一個乘勝而歸的将軍,擡起帶着鐐铐的手,跟街道上看熱鬧的人們打招呼。
少年身形,雖不比被靈石喂大的寒天竄的猛,但被長期訓練出來的緊緻身材,是一等一的勾人。
神耀城内,男女女老老少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野性又俊俏的後生。
有膽子大的小孩兒從人群裡直接鑽了出來,問炎弈身邊的護衛道:“哥哥,他手上的是什麼?”
“這……”護衛大哥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炎弈問言,低頭拍了拍小孩兒的腦袋,咧嘴笑道:“小孩兒,我這對手镯是高階法器。我可是大功臣,護衛大哥這麼做是為了保護我。”
小孩兒聞言,看向炎弈的表情頓時充滿了敬佩。
五六歲的孩子世界觀并沒有完全建立,炎弈的話讓他深信不疑。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街道上走過,所有人都知道一個打敗七星魔獸的勇士來到了神耀城。
隊伍中,生來便萬衆矚目的陵宵,臉色尤其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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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光明殿。
國王陵翼看着臉色陰沉的陵宵,思量了許久才開口道:“這小子倒是聰明,他在街上這麼一鬧,咱們也不能拿他怎麼着了。”
怪隻怪護衛團明目張膽的把炎弈帶到了大街上,用屁股想也知道,該把炎弈秘密押送回來才對。
這大統領雖然是八星練術師,但腦袋實在不靈光。
“父王,難道就要這麼放走他嗎?”陵宵心下不甘,盡管不能對這個人不利,但至少不能放虎歸山才對。
神虎城有此等好苗子存在,往後還不翻了天。他永遠記得當年,就是神虎城的清棠公主,破壞了賜福儀式,如此恥辱,他終身難忘。
“當然不是,有功之臣就該賞賜。”陵翼道。
“您說什麼?”陵宵不太明白父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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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功之臣”很快被帶到了殿上。
被高高束起的頭發在腦後微微飄揚,少年意氣,滿是鐐铐鎖不住的驚豔。
不像是階下囚,倒像是座上賓。
陵宵看到炎弈泰然自若的神情,心下有幾分郁悶。
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了,總是有人會在關鍵時刻搶了他的風頭。十年前作為陪襯的神虎城公主如此,十年後的寒天如此,就連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炎弈也是如此。
自己明明已經夠努力了,怎麼這些人一個兩個,都要來壞他的好事。
“陛下好,我叫炎弈,來自神虎城。”
炎弈選擇自報家門,跟寒天不同,眼前的是梵火境地的國王,他想知道的事,都是可以查到的。
“你倒是很坦然,有幾分英雄膽識。”
陵翼面上滿是贊許,就好似方才背後籌謀的人并不是自己。
“承蒙國王陛下誇獎。”
寒天那個讨厭鬼的表裡不一,炎弈也學會了點兒。
陵翼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接着道:“你小小年紀斬殺了七星魔獸,倒也算了不起了,想不想留在神耀城做事?”
“陛下的意思是……”
“我可以給你神耀城統領的位置,隻要你讓我下個情人咒,保證不離開這裡就好。”
“父親!”此話一出口,陵宵心下便有些着急。
神耀城護衛團的幾位統領,哪個不是身經百戰的七星練術師,炎弈憑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寒天的腰上,隻見被火燒了大半,堪堪挂在腰上細帶下,挂着屬于三星練術師的牌子。
三星,怎麼可能隻有三星,那剛剛……
難道擊敗七星魔獸,是寒天在暗中幫忙嗎,為什麼呢,為了讓他難堪嗎?
陵宵的神色頃刻間由震驚,變成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