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聽雨道:“風仁堂的鋪頭,我分你幾個便是。”
“當真?” 枯荷立即死灰複燃,欣喜若狂道:“聽雨你真好,待我賺回租金,定當如數歸還!”
風聽雨笑道:“不還也無妨。”
“說起來…” 散紅蕖想了一想,對風聽雨道:“因自家千金瘋狂迷戀你,金玉堂堂主一直視你為眼中釘,蘇茶會後,他想拉攏枯荷,又被你搶了先,若枯荷用風仁堂鋪頭做生意,他豈不氣死。”
“倒是考慮周到,” 風聽雨看了一眼散紅蕖,道:“你當真是無事不知。”
“不敢當。”散紅蕖笑得妩媚,轉頭又對枯荷道:“我有幾處可用的鋪頭,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妨用我的。”
“哦?” 風聽雨擡眉,道:“如此說來,散家就不怕得罪金家了?”
“我那幾個鋪頭可不一樣,不是散家的。”
“你...!”
枯荷看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也不理解兩人在争什麼。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嚎叫,打斷了他們的鬥嘴。
三人聞聲,相互一望,點頭示意後,便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飛奔了數百尺後,一個身穿金衣,體态臃腫之人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此人正是金家小公子,金裘。
三人很是默契地刹住了腳步,沒有立即沖到金裘面前,隻是蹲在了不遠處的樹叢裡,靜觀其變。
此時金裘倒在地上,看上去并無生命危險,隻是小腿處有道割傷,正留着血。他望着遠處,嘴裡正罵着髒話:“快!快給我弄死它!帶你來是幹嘛的?沒用的臭娘們!”
娘兒們?哪個娘們?
三人面面相觑,一起調整了視線,往金裘吼罵着的那個方向望去,隻見一個梳着雙平髻的姑娘,正在與一隻四腳爬行的鬼對抗着,這隻鬼似乎在嘗試繞過她,要往金裘那處爬去。
“不行,你不能去金公子那邊。”
那姑娘聲音溫柔甜美,面對着外形醜陋的兇鬼,也不顯露半點柔弱之意,那鬼每動一步,姑娘便貼過去,用身體堵住它前進的方向。有趣的是,那鬼似乎很怕這姑娘,隻是躲閃,不見攻擊。
“金裘這厮,都已經讓姑娘擋刀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真不是個東西。” 枯荷憤憤不平,道:“要我說,咱們就該袖手旁觀,讓金裘死于意外,以後,就無需再躲着他了。”
“我家小枯荷終于開竅了。” 散紅蕖道:“這‘意外’若是沒發生,我不介意幫你制造一個。”
“我何時成你家的了?” 枯荷翻了個白眼,又道:“你打算如何制造‘意外’?”
“打住。” 風聽雨無奈道:“靈虛島不能鬧人命。”
枯荷機靈回道:“那咱們島外動手。”
“答得妙。”
散紅蕖給枯荷投去一個贊揚的眼神,枯荷對她回應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這時,忽然刮來一陣狂風,吹得散紅蕖那披散的長發在枯荷和風聽雨臉上輪流拍打,緊接着,一人從林中沖了出來。
“給我離夢小姐遠一點!”
那人怒吼着,疾速奔到了姑娘與兇鬼之間,隻見他手持紙扇,對兇鬼一揮,便掀起了一陣巨風,一下子把它吹到了百尺之外。
枯荷摸着自己被頭發抽疼的臉頰,驚訝地道:“這...不是耿秋燈嗎?”
散紅蕖撥開擋在眼前的淩亂頭發,道:“男人可真有趣,一個厚着臉皮讓姑娘擋刀,另一個又自顧自地想英雄救美,殊不知,那美人指不定不需要被救呢。”
被風吹翻後,那兇鬼似是被激怒了,憤恨地高聲尖叫着,聲音刺耳的難聽。它猛然加快跑動速度,直沖沖地往耿秋燈臉上奔去,耿秋燈毫不畏懼,再次扇動了手中紙扇。然而他制造的狂風,攻擊力并不強,隻能拉開自己與對方的距離,一次又一次的被卷走後,兇鬼變得越加氣憤。
見形勢不妙,那位被喚為‘夢小姐’的姑娘道:“快将它引到我面前!”
“那怎麼可以!”
回應對方後,耿秋燈一時分了神,兇鬼見有機可乘,便往他臉上跳去,耿秋燈來不及反應,隻能側身回避,反手掀起巨風,誰知這一扇子扇下去,竟把那兇鬼吹到了金裘的邊上。
“糟了!”
在場所有人,除散紅蕖以外,都不約而同地提起了小心髒。
隻見那兇鬼竄到金裘身邊,張開血盆大嘴,一口咬在了金裘小腿流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