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這樣的!” 枯荷解釋道:“我和松文道長約了在這見面!...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們了...”
“你...” 風聽雨望着枯荷,若有所思道: “之前說與人有約...說的是松文?”
“對呀。”
枯荷點點頭,轉頭便與松文寒暄起來,松文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波瀾不驚,隻是比起上次見面,他稍顯憔悴,眉間染了些許陰郁之氣。
見松文腰間别着烏金劍,枯荷好奇道:“道長,你怎麼開始用祖傳寶劍了?這東西不應該好好供着麼?”
松文怔了怔,道:“用着順手,就帶身上了。”
散紅蕖抱起雙臂,似笑非笑道:“道長劍術不錯。”
松文看了一眼散紅蕖,回道:“遠不及散小姐霸道的焰火。”
“所以...” 風聽雨忽然接話,望着松文與枯荷道:“你們二人相約于此,所為何事?”
枯荷道:“我想知彼岸劍主的過去,松文道長幫我尋得了線索,便約在了夷陵碰面。”
聞言,風聽雨皺起了眉,沉默片刻後,剛要開口,卻瞥見角落頭有什麼東西在動,定睛一看,一小團黑焰正在慢慢向枯荷迫近。沒想到這黑影竟沒死透,他殘留下的一絲怨念正企圖發出最後一擊。來不及警示衆人,風聽雨便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擋在了枯荷與黑影之間。
于是,黑煙直接竄入了風聽雨胸膛,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緊捂額角,抱頭抽搐起來。
黑色的煙從他體内滲了出來。
松文見狀,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何事,轉頭便對枯荷道:“立刻除怨!那影子能喚醒人的前世記憶!”
這東西既然已經附上了身,松文和散紅蕖也難以再直接施加攻擊。
枯荷自己也慌了手腳,他沒時間多想,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風聽雨,釋出了大量的除怨之力。很快,風聽雨身上的黑煙便開始消散了,與此同時,一股異樣蔓延開來,回過神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全都變了。
“聽雨...?”
枯荷孤身一人站在一個巷道口前,四周是無盡的黑暗,風聽雨不在,散紅蕖不在,松文也不在。
“我...又在做夢?”
畢竟,這種詭異的場景是不會出現在真實世界的,枯荷滿腹疑惑,試圖回想自己是何時睡着的。
“不對啊...我明明剛才還在打架...”
這時,巷子深處裡傳來了孩童的嬉鬧聲,他猶豫了一下,邁開步子,往巷道裡走去。
“今天帶了銅錢嗎?”
“說話啊,你是啞巴?”
“哈哈哈,啞巴,他是啞巴!”
陰冷的巷道盡頭,站着幾個十歲出頭的男童,一個身型較矮的孩童被圍在中間,低着頭,默不作聲。
“喂!叫你說話!”
其中一個壯實的男童,伸手一推,把對方重重地推到了地上。
枯荷見狀,立即上前呵斥道:“喂喂喂!你們在幹什麼!?”
他連忙跑到倒地的男童身邊,本想将對方扶起,結果手臂直接穿過了男童的身體。
“咦...?” 枯荷一愣,發現自己無法觸碰對方,隻好問道:“你沒事吧?”
男童咬了咬牙,把手撐在泥地上,企圖站起來。看清楚他的臉的那一瞬,枯荷怔住了。
“聽...聽雨?”
容顔雖然不一樣,但男童的神情與風聽雨如出一轍,明明看起來不是同一個人,枯荷心裡卻有種莫名其妙的确信,他就是風聽雨。
“聽雨...是你嗎?”
男童沒有回答,不僅如此,他也沒有看枯荷一眼。枯荷又把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見對方沒反應,才意識到這些人根本看不見自己。
“那個是什麼?” 一個滿臉雀斑的男童,指了指地面上一個青色石頭,撿了起來。
那是方才男童摔倒時從身上掉下來的。
“這東西可以換錢麼?” 壯實的男孩一臉不屑,道:“看着一點也不值錢。”
一個缺了門牙的男童道:“你們家不是有錢嗎,怎麼身上隻有個破石頭。”
壯實的男童嘲笑道:“我娘親說了,他是個沒娘的野孩子。”
被推倒的男童終于站了起來,他鼓起勇氣,用微顫的聲音道:“......還給我,石頭。”
“我就不給你。”
雀斑男童壞笑,随手把那石頭扔到了身後。
“什麼玩意...敢欺負我的聽雨。”
枯荷抱着雙臂,怒視着這幾個頑童,有種想把他們一個一個揪起來暴打一頓的沖動。
“喂喂喂!你們在幹什麼!?”
巷口方傳來一聲怒斥,枯荷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子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看清她容顔的那一瞬,枯荷兩眼發直,張大了嘴巴。
“彼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