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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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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觀不合,拔刀相見

數日後,重氏大弟子身死的消息傳遍了臨安。據說當晚,重氏掌門重夜長外出暗查怨魂作祟之事,遭遇傳雲壇埋伏,重翊為掩護掌門,孤身一人引開敵人,最後寡不敵衆,不幸身隕懸崖。

同夜,重氏少主重晚晴不知所蹤,生死不明。

之後,仙道鬼術兩家劍拔弩張,局勢越發緊張。由于重氏少主久久不現身,重氏弟子開始懷疑,少主失蹤之事也與傳雲壇有關,這導緻兩家弟子私鬥不斷,仇恨益增。

這天,江粼帶着門下弟子連夜趕至臨安,與重氏衆人商議讨伐傳雲壇事宜。同日,一名不速之客,也悄然來到了重氏府門前。

那是一名眉目如畫,清豔脫俗,舉步輕搖,身形嬌小的妙齡女子。

守門的弟子雖從未見過此女子,卻又不覺對方眼生,便詢問她為何人,又為何拜訪。

女子颔首斂衽,有禮地回道:“小女是重翊的遠親,聽聞大哥不幸罹難,特意前來,望能查明大哥被害的真相。”

聽完此言,守門弟子愣了片刻。

衆所周知,重翊本是棄嬰,從小在重門長大,這數十年來,不曾有其族人上門尋過,所以這突如其來的遠親,着實讓人一下摸不着頭腦。

弟子雖有不解,但還是把女子領到了衆人面前。

女子踏入廳堂的那刻,重夫人瞪大了雙眼,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而重夜長眉頭緊蹙,神情嚴肅地盯着對方,半晌也沒說話。

站在一旁的江粼,見重氏夫婦神色有變,便望向了意外到訪之人,細細端詳片刻後,他張嘴低聲道:“你是...”

重夫人輕咳數聲,打斷了江粼。

女子沿着步道,緩緩走上前來,屈身鞠躬,淡淡地道:“見過掌門,掌門夫人。”

良久,無人回話,鴉雀無聲過後,屋中的弟子開始低聲議論了起來。

“大師兄有遠親,為何我們從未聽聞?”

“或許是大師兄曾私下尋過親,但沒有向我們提起?”

這時,重夜長舉起手掌,示意衆人安靜,待座下弟子都住了嘴,他才開口問道:“你...此舉何意?”

女子淡然一笑,擡頭回道:“此次前來,隻求重翊被害的真相。”

“真相?” 重夜長嘴角的胡須抖了抖,沉聲道:“如我之前所言,他死于傳雲壇之手,你還有何疑問?”

“自然是有不少疑問,” 女子垂眸,面容冷淡,低聲繼續道:“首先,傳雲壇雖為鬼道世家,但其座下弟子常日閉關,素日裡也與世無争,到底是處于何種緣由,他們要突然埋伏重門修士?其次,那夜重掌門外出‘暗查’怨魂,事先知曉此番計劃的,試問又有幾人?如此想來,與重氏素無來往的傳雲壇,又是如何準确設下埋伏的?”

重夜長緊握椅子把手,額角突起的青筋根根分明。重夫人氣得身子發抖,再也不顧儀态,指着對方喝道:“你竟護着傳雲壇那邪門歪道,當真是反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女子冷漠地看了一眼重夫人,随即又移開了視線。

“我無意護着傳雲壇,隻是單純地指出可疑之處罷了。” 她環視着周圍,沒有情緒地問道:“請問在座的重氏弟子,有誰知道當夜重掌門外出暗查之事?”

屋内的弟子面面相觑,一時之間,無人答話,隻聞竊竊私語聲。

少頃,一位弟子開口道:“掌門若要暗自外出,何須與我們彙報?”

一聽有人反駁了一句,其他人也趨之若鹜,紛紛加入口舌之争。

“就是就是,掌門都已說得如此明白,為何還這般咄咄逼人?”

“大師兄去得如此突然,難道我們不傷心嗎?”

“不就是個遠親嗎,平時不見其人,這種時候,反而上門讨債來了?”

“依我看,她根本就不關心大師兄,說不定就是趁火打劫,來訛錢的。”

“她說是遠親,我們難道就信了?說不定她就是騙子!”

女子默默地聽着他們的冷言冷語,仰頭深呼了一口氣後,輕聲道:“閉嘴。”

話一出口的同時,她向四方釋出了凜冽的靈力,朝毫無防備的衆人壓去,刹那間,在座弟子歪的歪倒的倒,無一不被這強勁的沖擊震懾得一臉愕然。

“區區女子...竟有這等靈力...?!”

“她到底是何人?”

重夫人拍桌而起,怒道:“放肆的東西,你鬧夠了沒?!”

“東西...” 女子忽而邪魅地彎起嘴角,森然回道:“說得沒錯,在您眼裡,我隻是個東西。”

重夫人怒瞪着對方,臉色都青了,而一直保持沉默的江粼,此時終于開了口:“這位...姑娘,莫再說了...”

聞言,女子這才瞥到了江粼,她靜靜地望着對方,緊繃的面容逐漸有所緩和,過了一會兒,她垂下頭,放低了聲音道:“重掌門,我希望,您能對得起重氏弟子對您的信任。”

“晚...” 江粼微微皺眉,輕喝道:“别再說了!”

重晚晴擡頭,眼神犀利,語氣堅定地對重夜長道:“還請掌門好好回想那夜之事,在得到真相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說完,她留下目瞪口呆的衆人,甩袖而去。

她走過條條長廊,沿着熟悉的小徑,來到了側院廂房,推開木門,屋裡幹淨整齊,仿佛從她離開的那天起,就再也無人動過房中之物。

她從櫥櫃裡拿出一張錦衾,摟入懷中,然後,她蜷起身子,坐于榻上,空洞地望着前方,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她遲緩地眨了眨眼睛,面前的身影才逐漸清晰。

江粼正站在床邊,一動不動地望着自己。

“這些天你去了何處?大家都很擔心你。”

“哪都沒去...” 重晚晴把臉埋在錦衾裡,嘟哝道:“這被子...有他的味道。”

“晚晴...”

江粼不自覺地朝對方伸了手,卻不知落在何處,在半空停滞片刻後,指尖默默地垂了下去。然後,他蹲下身子,單膝跪在地上,擡頭凝望對方那黯淡無光的雙眸。

“逝者已矣,節哀。”

重晚晴沒有回應。

“隻是...再悲傷...” 江粼頓了頓,稍帶猶豫地道:“也不應不分場合,當衆質疑重伯伯。他是掌門,你是少主,你怎可為傳雲壇說話,甚至出言诋毀家門威信呢?”

“我不是少主。” 重晚晴擡眸,終于正視了對方的眼睛,“重氏少主已死。”

江粼一怔,道:“...此話何意?”

重晚晴魔怔般地笑了。

“我說他已經死了,你聽不懂嗎?我不做掌門,也不是男子,我就是我,隻想吃喝玩樂,無心苦練劍術,也不在乎仙門死活,我恨這個家,我恨不得...立刻就把它毀了!”

“晚晴!” 江粼不敢相信這親耳所聞的荒唐之言,他激動地一把抓上對方肩膀,問道:“你瘋了嗎?你聽一聽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我瘋了...?” 重晚晴呆滞地頓了半晌,忽然抽搐地繼續笑道:“你說的對...在這個牢籠裡,我隻要一閉眼就能聽到他們的哭訴...從前不過是一個...現在卻是越來越多...你叫我...如何不恨!如何不瘋!!”

“此話何意...‘他們’是誰?”

面對語無倫次的重晚晴,江粼徹底慌了,他想安撫對方情緒,卻又手足無措,隻能笨拙地質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話音未落,便見好幾縷漆黑的煙從重晚晴瘦弱的身軀裡滲了出來。

而這一幕驟然擊垮了江粼,他斬妖除魔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常常纏繞于邪祟身上兇戾的怨氣。

“晚晴...你身上為何有怨氣?你都做了什麼?!還是傳雲壇那小鬼...”

重晚晴緩緩下了床,面容逐漸變得猙獰起來,望着對方愕然的臉龐,她低聲道:“你永遠想不到,我是如何一步一步...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

“你可是...” 江粼難以置信地搖着頭,“修了邪道?”

重晚晴仰頭,湊到江粼眼前,道:“若是如此,你會殺了我麼?”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手緩緩地放在江粼的右腕上。

低頭一看,江粼這才發現自己早就下意識地握住了烏金劍,隻要拔刀,就能在眨眼間砍殺眼前之人。

“晚晴,不要這樣...”

他的語氣裡竟然有一絲央求的意味。

“沒關系...” 重晚晴把指尖點在江粼心髒處,輕聲道:“你對我,向來下手沒有輕重,想必也習慣了。隻不過,下一次...記得要砍在要害上。”

江粼不懂她為何會說出這般駭然之言,隻覺重晚晴在往看不見的暗處下墜,生怕對方忽然消失一般,他猛然抓住那觸在心口上的手,用力地把對方扯到了自己身上。

“重晚晴!我...”

明明開了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江粼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又或許,他連自己在想什麼也沒弄清楚。

這時房門猛然被推開,有人邁着憤怒的步子沖了進來。

重晚晴聞聲,輕輕甩開江粼的手,不慌不忙地往門口走去。很快,重夫人便來到了眼前,她二話不說,伸手就一掌扇在重晚晴臉上。這一掌扇得其重,重晚晴一下沒站穩,往後踉跄了幾步,江粼見狀,連忙上前,接住了差點倒地的人。

“伯母...您輕點...晚晴她身子...”

江粼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覺。

沒等他說完,重夫人就喝了回去:“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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