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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敢上我賊船,一腳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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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刃迸發出手心,速度快的隻剩殘影,四殿仍舊沒緩過來,千鈞一發之際,五殿閃到其身前,企圖替他接下那薄刃。

可那薄刃比想象中鋒利,單憑蠻力根本擋不下來,五殿對此雖有預判,接刃的同時也釋出了煉化之力,企圖收服對方的混沌,然而在短短一瞬之間,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于是,那薄刃刺入了掌心,五殿嘴角一抽,當即将手腕一翻,稍稍擰轉了薄刃突刺的方向,使得它偏離了原本的軌迹,飛向了他的側方。

勉強躲過這一擊後,五殿左手疼痛難耐,已無法随意動彈。四殿更是如此,若那薄刃真能斬斷靈體,那他現在的身軀早不可能是完整的一體了。

“不愧是五殿…”

枯荷不由贊歎,目光越發犀利。

“隻不過…此處非地府,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讓一絲的怨氣流到你手中,夷陵鬼城,是我的地盤。”

五殿聞言,環視四周,這才發現,周遭黑漆漆的,天空低矮的可怕,仿佛整片垮了下來,再往下掉一點,就要砸在腦袋上了。

可再定睛一看,那根本不是天空,而是籠罩在水面上的一層黑蒙蒙的怨氣。

五殿頓然明白了什麼。

自打枯荷以靈體的形态再度出戰,一舉一動是出奇的不緊不慢,說的話也閃爍其詞,殊不知,在這段時間裡,她一邊大肆掠奪屬于五殿的執念,逼着對方把所有的專注留給了自己,又一邊把城中零散的怨氣聚到身邊,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其占為己用。

這些零散的怨氣,本質雖與五殿的執念之焰一模一樣,但兩者的存在形式确大不相同。

最強大的青黑之焰,往往來自于最純碎的執念,其中不會參雜任何互相排斥的念想,這便是枯荷方才所言的“純潔”。察覺到這一點後,枯荷便将四周搜刮而來的混沌,暗戳戳地混入了五殿的焰火之中。

說起來,這個突發奇想的鬼點子,還要歸功于黑燈閣的玄青,若不是他給枯荷遞去兩股相互排斥的黑煙,枯荷都不會知道,同時煉化截然不同的兩種怨念,是那般困難的事情。

換而言之,與其費盡心思分解執念之焰,倒不如将亂七八糟的混沌打入那青黑之中,毀掉它的“純潔”,打破原有的共存平衡,使其無法繼續維持沉靜,再度回歸混沌之态。

在所有執念瓦解之後,怨氣的掌控權,便落入了枯荷之手。

畢竟,混沌才是他最為熟悉的事物,它雖難精準掌控,但其狂躁的特質,能給予枯荷所向披靡的戰力。

此刻四殿靈體受損,五殿也失去了手中最有力的武器,這場守陣戰的形勢,顯然已經偏倒在了枯荷那邊。

就在這時,一小團鬼火飄了過來,給兩位殿王帶來了雪上加霜的消息。

”禀報五殿主,其餘四處的逆轉咒陣,已全數被毀!”

“哈?!” 四殿瞪了一眼那無辜的小火苗,吼道:“怎麼做事的?!卞城那小子也就算了,就那麼一個破陣眼,蔣侯爺怎麼也沒守住?”

小鬼火一怔,讪讪地後退了幾寸,支吾道:“四殿大人您不也...沒守住麼。”

四殿也是一怔,好似這才想起自己也守過陣眼,一下就惱羞成怒起來,他本想揮刀去砍那鬼火,可自己那胳膊好像廢了似的,才剛擡到肩高的位置,就沒法再往上走了,無奈之下,他隻能龇牙咧嘴道:“要不是那文绉绉的...”

“傳令下去!” 五殿忽然揚聲,打斷四殿了廢話,對那鬼火道:“除了施法開啟幽冥之門者,其餘鬼使,速來此處守陣!”

可這話音未落,數道漆黑的薄刃再度襲來,五殿反應迅速,一掌推開四殿,自己也借力躲向了另一側。

餘光中,他瞧見其中一道薄刃,準準地切過了那團前來傳音的鬼火,隻見那鬼火搖曳了一下,沒了聲響,随即,它的光芒迅速暗淡,完全消失在了空中。

顯然,枯荷不想讓他召來更多幫手。

“來一個,我便跺碎一個。”

她帶着冷冽的殺意,踩着翻滾的混沌,沖向最後的陣眼,奈何還是有東西突然殺出,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一條銀黑色的鈎索,看着并不陌生。

枯荷一眼便認出了這把利器,她動作一凝,盯着忽然現身于陣眼前的黑衣女子,低喃道:“黑無常。”

隻見黑無常神色凝重,目光閃爍,片刻,她點頭道:“夷陵城主。”

自結識以來,他們不曾這般稱呼對方。

與黑白無常結交,枯荷從不覺是件非比尋常之事,在他眼裡,鬼使也是鬼,他們既然都曾經為人,那便與自己沒有不同。

可他始終忽視了一點:鬼道契者與地府鬼神,兩者擁有截然不同的立場。在逐漸接納自己夷陵城主的身份之後,枯荷才幡然醒悟,他和黑白無常本就不應成為親密的友人。

訣别之言,誰也不曾開口,而再次相見,便是戰場。

“...你讓開。”

枯荷擡起掌心,聲音冰冷。

黑無常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片刻,她長歎口氣,緩緩放下緊握鎖魂鈎的手,似是放棄了對決。

“縱使我不阻你,還有鬼使千萬。”

她這話音未落,四周的空間便裂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緊接着,一個又一個身披長袍,相貌各異的鬼使那口子裡走了出來。

這些鬼使的模樣,可謂奇形怪狀,大小不一,有的是人,有的是獸,有的半人半獸,還有的,根本就說不上來到底像什麼生物。

枯荷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鬼使。

但他并不慌張,嘴角反倒是裂開了一絲邪氣的笑意。

“山伯姐,那我勸你暫且先躲一躲,接下來的攻擊...打着誰,打不着誰,我可管不着了。”

黑色薄刃雖殺傷力極大,但它畢竟由混沌凝聚而成,掌禦起來極為困難,若要精準把控薄刃的突擊方向,則需消耗大量的專注力。

枯荷性子本就不夠細膩,更是欠缺耐心,對她而言,與其讓一片薄刃精準切在敵手要害,倒不如一次性散射出大量的薄刃,隻要那攻勢足夠密集,總能砍中點什麼,根本不需百發百中。

她操控着混沌,使其環繞在靈體四周,那輕薄的黑紗随風流動,宛如一件能随意改變形态的铠甲。

随後,她一躍而起,再而落在了那囚禁着松文的黑繭上。

“給我全部...滾回地府。”

随着她話音落下,黑紗猛然一抖,以那蠶繭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射出了數不盡的薄刃。這猝不及防的猛烈攻勢,對于任何一個剛來此處支援鬼神而言,都是始料未及的。

那一刹那,湖面上方的整片空間變成了人間煉獄,而最諷刺的是,本該是施刑的鬼使們,一個個都淪為了受刑者。

他們根本來不及出手,就被飛舞的薄刃切穿了身軀,幸運一點的,被砍到的是四肢,倒黴一點的,被砍到的是腦袋,最倒黴的,是一連被砍數刀,直接體驗了一把被大卸八塊的滋味。

在漫天的哀嚎聲中,枯荷一路披荊斬棘,飄到了陣眼面前,就在她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個幹澀嘶啞的聲音。

“結束了。”

自己想說的話竟被讓人搶了先,沒等枯荷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胸口便忽然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

她第一個反應是:被偷襲了。

緩緩低下腦袋,便見一隻血淋淋的手,從胸膛中間破了出來。

“...血...?”

她難以置信地低喃着,眼睜睜望着紅色的液體順着身體一路往下流,那嘩啦不止的勢頭,好似流完了沒所謂,流幹了也不會死一樣。

過了好久好久,她的思緒才終于從震驚之中緩和過來。

眼下自己暫時抛棄了軀殼,就算真的被人刺破胸膛,靈體也不應會這般血流成河,況且胸口此刻的疼感不免過于真實,與肉身被撕裂的那種疼痛幾乎是一模一樣。

她甚至都能感覺到生命在迅速消逝。

但不管怎樣,枯荷現在隻想回頭瞧一眼身後偷襲者的嘴臉,于是,她的腦袋如願以償地轉過去了,然後,她看到了一張并不陌生的臉。

“...桑...落?”

隻見桑落站在身後,猙獰地盯着自己,臉上透着一種幾乎癫狂的亢奮。

“苟延殘喘數百年...我終于...找到了...”

他低喃着枯荷沒聽懂的話語,猛然一抽,将插入自己胸口的手臂給扯了出來,然後那本就在嘩嘩直流的血更是淅瀝瀝地噴向了空中,撒在了地上,濺到了桑落的臉上。

視線所達之處幾乎都是紅的,隻見桑落那鮮血淋漓的手掌裡,緊緊握着一件發光的物體。

顯然,他把藏在自己體内的某種東西,給硬生生的掏了出來。

枯荷踉跄了一步,意識逐漸模糊,很快,她便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子了,在即将墜地的漫長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呼喚了自己。

緊接着,一個有力的肩膀把她接在了懷中。

勉強睜開眼時,風聽雨的臉龐出現在了面前,隻見對方神色慌張,又喚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紅蕖!”

枯荷顫抖了起來。

“紅蕖...”

她低喃着,逐漸如夢初醒。

躺在血泊裡的不是自己,而是散紅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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