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缭繞中,幾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逐漸走近,手裡還拿着步槍。
路漫漫最後費力地擡眼一看,那些人帶着骷髅頭面罩,随後她便也撐不住昏死了過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遠處的大門口旁,躺在地上的粉色手機不安分地震動了起來,還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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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家的路修遠正一遍又一遍地撥打着路漫漫的手機号碼。
這幾天二人因為搬家的事情,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戰,不管他怎麼樣去和路漫漫搭話,她都會十分的冷淡,頗有一種懶得搭理她的感覺。
“你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手機再一次給來提示。
男人歎了歎氣,他看了看茶幾上剛買的黑松露巧克力蛋糕陷入了沉思。
這家夥應該還在生氣,故意不理人呢。
任憑他在雲洲城邦的護衛隊裡各方面都出類拔萃,可唯獨在和人相處方面,他甚至還比不過寡言少語的狙擊手謝炎焱。
路漫漫的心思可真的難猜,像路修遠這人遇到什麼事情打一架就好了,簡單又粗暴。
男人有些犯難,他再一次撥通了她的号碼,将手機緊緊地貼着耳邊,另一隻手則伸向不遠處的抽屜。
粗糙的指腹摩擦了一下打火機開關,火苗在眼前升起,路修遠咬着煙微微低頭。
星火燃起,煙霧缭繞中藏着俊美又朦胧的面龐。他長呼一口氣,心中似有不快。
他今天特意提前回家就是為了哄一哄女孩,兩個人之前的關系本就僵硬,好不容易有了進展,這下又要回到原點。
不過為了她的安全着想這個家是一定要搬的。
耳邊一直傳來嘟嘟的響聲,在空蕩的客廳裡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路修遠已經習慣了家裡有人等着他。
以往每次執行完任務回來都是在半夜,黑暗又空洞的房子格外的冷清。
自從路漫漫來了,她每天都會開着電視在沙發上等着他回家,不管多晚都會等。
迎接他的不再是黑暗和冷清,而是伴着電視雜音的暖光,以及困得迷迷糊糊的睡顔,和走近就能聽到的平穩呼吸聲。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路修遠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他習慣一個人,也與這種孤單和平共處着。
可今天提前回來後,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住了十幾年的房子很冷清很安靜,甚至有些陌生。
母親死去的那一年,路修遠也時常會有這樣的感覺,所以他隻能瘋狂地執行任務來掩蓋心裡的傷痛,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東西。
“喂?”手機突然接通傳來聲音。
路修遠手一顫,拉回思緒,連煙灰都來不及抖落:“漫漫?”
“我......我不是漫漫。”電話裡的聲音很陌生,也是個女孩,“這個手機是我在學校門口撿到的。”
“門口撿到的?”路修遠猛地起身,煙身落地,紅星還沒來得及熄滅便與冰冷的地闆來了個親密接觸。
“嗯。”
男人立刻撥通了司機老鐘的電話,語氣中是難見的焦急:“老鐘,漫漫人呢?”
“啊?”老鐘有些慌了,他還是頭一回聽到路修遠那麼焦急的聲音,“她還沒有回家?”
“沒有。”路修遠皺緊眉頭。
“上校,今天我的車被人莫名其妙地追尾了,所以就讓漫漫小姐自己打車回去了。”
直覺告訴路修遠這兩件事一定有聯系。
路修遠挂斷了電話,踩碎了地上的煙身,三步并作兩步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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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趕到時,路漫漫早就已經不知所蹤,周圍沒有監控根本無從查起。
路修遠握緊了拳頭,整個身體在劇烈地抖動。
十分鐘後,林水淼才帶着阿爾法氣喘籲籲地趕到了門口。
“指揮官......”他還沒來得及搭話,路修遠便蹲下身解開了阿爾法的項圈,拍了拍它的頭。
阿爾法立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它用鼻子聞了聞,在周圍仔細搜尋着氣味,最後領着二人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
在這裡他們找到了路漫漫衣服的碎片,是生生撕扯下來的,地上還有打鬥的痕迹,可以想見當時她掙紮的激烈。
路修遠緊捏着衣服碎片,手上和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臉色也是陰沉的可怕。
“指揮官。”林水淼吸了吸鼻子,“空氣裡有麻醉彈的味道!恐怕是暗枭會那邊的人。”
路修遠又何嘗不知道。
“去和上級請示,通知鷹隼特殊行動小組準備。”他将衣服碎片放進了口袋,眼底最後一絲溫度被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