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咬了咬下嘴唇,恢複了一絲血色,“就算我兒子之前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他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們說什麼便是什麼。”
“再說了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兒子主動跟過去的?”韓霆垂死掙紮地說,“說不定是路漫漫早就懷恨在心,設法把我兒子诓騙過去的,才會導緻我的兒子被綁。”
“同學間的小打小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又何必鬧出人命。”
“……”要不是現在那麼多人看着,路修遠早就把事情解決了,他有些後悔把那麼多人留下來,這不是給韓家的表演增添籌碼嗎?
“你管這叫小打小鬧?”路修遠嗤笑了一聲,上前壓低聲音說,“我還真的是期待看見韓先生一隻眼睛的樣子啊。”
“你威脅我?”韓霆退後一步,眼神裡滿是防備,“和我動手你不怕——”
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
路修遠掄起拳頭朝男人的右眼揮舞了過去,鏡框落地,已經碎得不成樣子。
男人受不住這一拳,整個身體都向後倒去,站在一旁的曾雲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他捂着右眼,不可思議地看着路修遠。
“打人了!”曾雲蘭大喊着向周圍的人求助,“雲洲城邦的路指揮官居然打人了!”
路修遠已經絲毫不在意别人是怎樣看他,他的手上還沾着血迹,随意地往身上一抹。
那堵在胸口的氣終于順了。
“你們放心,我回去會自己領罰的。”路修遠彎腰,“小打小鬧罷了,你們又何必計較。”
路修遠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刺頭,整天不服這個不服那個,遇到不爽的人就直接開幹。
這幾年因為當了鷹隼特殊行動小組的隊長,又是指揮官,脾氣便收斂了不少,今天韓霆算是遇上路修遠氣血上頭的時候了。”
曾雲蘭扶着韓霆站了起來,他痛苦地捂着眼睛,叫嚣着:“說不過就動手了?路家個個都是不講證據無理取鬧的人啊!”
周圍看戲的人都驚呆了。
雲洲城邦的路指揮官是多疼這個小侄女,為了她連處罰都不顧了。
“你這話說得太早了吧!”林水淼載着謝炎焱騎着賽車漂移而來,下車後他們撥開人群來到了中間。
“指揮官。”林水淼将手上的手機遞了過去,“東西找到了,剛剛破解了密碼。”
曾雲蘭覺得那東西有些熟悉,似乎是韓勝的手機……
韓霆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心中隐隐不安。
“嗯,辛苦你們了。”路修遠接過東西就要點開相冊。
林水淼出聲阻止:“指揮官,我還是建議你别看了,要不然等下我攔不住你。”
“已經打過了。”路修遠冷冷地說。
林水淼看着一旁捂着眼睛的韓霆若有所思道:“待會你肯定會覺得後悔的。”
“後悔什麼?”路修遠擡頭,“後悔太沖動?”
林水淼欲言又止地說:“不,是後悔打輕了。”
“救命啊!”點開視頻裡面便傳出路漫漫凄慘的尖叫,視頻裡她被三個人撕扯着衣物,頭發淩亂。
錄視頻的男人還得意地叫嚣着要把這個視頻發出去給别人觀賞。
路修遠的手幾乎要将手機屏幕捏碎,他不忍心再看下去和聽下去,便将聲音關閉,用手把進度條拉到最後。
好在這個視頻把幾個迷暈被人帶走的過程錄了下來。
“你現在還想說什麼?”路修遠看着韓霆,整個臉都冷了下來,眼神中也充滿着隻有在執行任務中才有的殺氣,他确實後悔打輕了,“就算人死了,我也和你們韓家沒完。”
“就算我兒子因為欺負她被一起綁走,那也不能證明他的死和路漫漫沒有一點關系。”韓霆冥頑不靈地說,“那個樓裡沒有監控,什麼事情都說不準的。”
“你怎麼還好意思說下去。”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謝炎焱都看不下去,忍不住開口說,“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去縱容他,他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林水淼驚呆了,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調侃:“你今天話也太多了吧。”
他居然說了個長句,這個字數通常要三天才可以勉強達到。
謝炎焱抱着雙臂放在胸前,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韓先生麻煩你解釋一下,當時你也不在那棟樓,鷹隼特殊行動小組的人也沒有和你說過當時具體的情況,你為什麼就能夠斷定是漫漫害死了他們,難不成你私底下和暗枭會有過交易?所以得到了消息。”蘇以寒質疑道。
“你胡說什麼!”曾雲蘭顫抖着聲音反駁。
蘇以寒戴着耳機,手裡捏着的屏幕也是亮的。
“那就奇怪了。”蘇以寒繼續分析道:“當時在場活下來的隻有路漫漫,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得而知,可韓先生卻如此肯定。”
韓霆的額頭上冒起了汗。
“如果沒有證據,或者是暗枭會的人告知,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暗……暗枭會綁了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和他們有交流。”韓霆反駁。
“那就是你的主觀判斷咯。”蘇以寒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曾雲蘭着急地看了一眼韓霆。
“是……”他極其不情願地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