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叢中的路漫漫已經進入了淺睡眠,一動也不動的,身上沾染了花香,一隻紫色的蝴蝶停在了她的發絲上。
顯然她已經和整個花壇融為了一體。
另一種味道侵入花壇,蝴蝶煽動着翅膀飛走。
而她還渾然不覺。
一陣微風吹過,又是熟悉而又怡人的花香。
路漫漫吸了吸鼻子,似乎察覺到有些不對。
好像還夾雜着那股土壤和綠草混雜的清香。
在家也就算了,怎麼在學校還是會聞到這個味道?
頭頂的太陽被遮擋,涼快了不少。
不好。
路漫漫猛地反應過來。
在睜開眼的那一刹那,路修遠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她的面前。
“原來你在這啊。”他沉聲道。
“終于抓住你了。”
明明隔着一段距離,但她總覺得像是有人貼在耳邊輕吟。
整個花壇的空氣都凝固了好幾秒,路漫漫擡頭對上他湛藍色的眸子。
這和午夜夢回醒來時床邊站着鬼有什麼區别啊!
“啊啊啊啊啊!”看着他手上拿着的短刀,女孩放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往花壇外跑。
跟個被狼發現的小兔子似的。
“跑什麼?”路修遠不解,伸手就要去拉她。
馬甲被人抓住挪動不了一點,路漫漫還以為他要淘汰自己,情急之下便大聲嚎叫:“救命啊!殺人了!”
路修遠:“……”
那麼的驚慌失措,惶恐不安。
她那次被人綁走時,也是這個樣子嗎?
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路修遠的思緒飄遠。
“快,把他摁住!”身後傳來聲音,一個穿着制服的治安官率先從後面撲了過來。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後面三五個大漢一起壓了上來,并且把他手上的刀給奪走了。
這點力道對路修遠來說就是撓個癢癢,他原本想一個翻身把這幾人反制,可轉眼瞥見路漫漫流露出着急的神色,他默默地放松了身體,甘願束手就擒。
“沒事吧?”那個最先撲過來的治安官詢問路漫漫的情況,“這青天白日的,居然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騷擾學校的學生,真把我們當擺設了呗。”
“那個。”路漫漫欲言又止,“我沒事了,可是你們就不一定了……”
“小劉治安官!你們搞錯了。”校長氣喘籲籲地跑來,“這是一個誤會!”
“誤會?”這個年輕治安官說,“怎麼可能是誤會?我們剛剛在後門吃飯的時候就接到電話說這裡大白天有人持刀傷人,一進來我就聽見這個小姑娘在喊救命。”
與此同時,收繳短刀的治安官發現了不對。
這刀外形上和真正的刀别無二緻,可用力刺下去時,卻會癱軟。
“哎。”他原本想上前提醒劉國梁。
卻不想他現在根本就聽不進去,劉治安官打斷了他,一本正經地和校長說:“您别害怕壞人報複,我們的治安局就在學校附近,可以随時過來幫忙。”
校長急得直拍腿:“真的是誤會了!”
陳可過來時,也是要被這眼前的一幕吓暈。
“你們快放開他!他是鷹隼特殊行動小組的指揮官,路修遠。”
聽到這個名字那幾個摁着路修遠的人手抖了一下。
劉國梁更是兩眼一黑,開始泛起耳鳴。
“嘶……”見幾人松開自己,路修遠捂着手發出痛苦的哀嚎。
“小叔叔!”路漫漫這個時候才開始急了。
要不是對他的實力過于自信,再加上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她肯定早就上前去了。
現在是關心則亂,顧不得那麼多了。
“你沒事吧?”她上前攙扶着男人。
路修遠皺着眉頭,搖了搖頭,表情依舊是痛苦的。
站在旁邊的幾人簡直要石化,連最基本的表情都消失了。
其中最惶恐的還是劉國梁,他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就把比自己高好幾個級别的指揮官摁倒。
這比把自己的頂頭上司打了更恐怖。
陳可上前提議:“先去附近的醫院看看吧,千萬别傷着哪裡了。”
“不用。”路修遠說,“直接回家吧,我有私人醫生,他對我的身體更了解些。”
路漫漫紅着眼,都快急哭了,連忙拉着他就要往家趕。
男人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疼得更起勁了。
看着一群人慌張地簇擁他離去的背影,劉國梁轉頭問:“你們下手那麼重的?把人手都給擰骨折了!”
那幾人茫然地搖頭:“我們根本就沒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