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路淩跑了,周圍的一切都歸于平淡,就連暗枭會那邊都安分了不少。
那些地方蛇頭損失慘重,短時間内定是不敢再騷擾邊境。
不過那些人對路修遠的恨意加深了不少,頗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
日子過得很快,高三上半個學期很快就要結束。
路漫漫的十八歲生日也即将來臨。
之前或多或少出于一些不可控因素,導緻某人錯過了,于是他決定一次性補上。
整個生日宴會的規模和花費可謂是空前絕後,算是雲洲城邦二十年以來的一件大事。
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路修遠居然還把當紅演員楚江請了過去。
要知道他從出道以來,就沒有接過這種私人性質的活動。
多家媒體都試圖混進去想要拍點照片。
不過很可惜,這次他們算是遇上對手了。
生日宴會當天,裡裡外外都守衛森嚴,要是沒有邀請函,連鳥都飛不進去。
砰——
謝炎焱拿着槍在後院,草地上已經散落了十幾台無人機的零件。
林水淼扯了一根草叼在嘴裡,“這些無人機有什麼可攔的,浪費時間。那個男明星矯情什麼,被拍一下照片會死?”
“他矯不矯情我不知道。”男人收槍睥了他一眼,“你又不幹活,還在矯情抱怨。”
“我這不是替你打抱不平。”他吐掉草:“你難道就不想去前院看看?今天那邊的漂亮妞可是紮堆來的。”
“要去你就自己去。”謝炎焱倚在柱子上閉目養神,并沒有打算離開。
*
雖然不知道路修遠通過什麼手段把楚江請了過來,但機會實在是難得。
路漫漫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将全班同學都邀請了過來。
楚江在台上唱歌,一群小迷妹在台下捂着嘴抑制住尖叫。
台上的男人果真是好看極了,和路修遠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路修遠平時不會特意打扮,要是他穿上這身衣服,站在上面會是什麼樣子?
“漫漫?漫漫!”旁邊的蘇以寒搖了一下她的胳膊,“發什麼呆呢?”
“哦,沒事。”路漫漫搖晃着杯裡的果汁,撐着臉頰,望着台上的男人:“楚江比電視上還要好看。”
“那是當然!”蘇以寒一臉驕傲,她湊近好奇地問道:“你覺得他和你小叔叔比,誰更好看一些?”
從前她大言不慚地說過,在爾洛就沒有比路修遠更好看的人了,如今看來……
話還是說太早了。
今天楚江的打扮明顯更勝一籌。
“嗯……這個嘛……”路漫漫在思考如何委婉地回答,畢竟臉還是有點疼。
“漫漫。”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路修遠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身後。
前面他一直忙着招待賓客,現在才得了空。
隻見他換了身衣服,沒了從前的随性。
再簡單不過的高領毛衣,他雙手插兜将長風衣的擺尾别在後面。
吹來的冷風将他風衣的一角掀起,利落的短發随風輕動,呼吸時周圍的白霧比常人要厚。
是個不怕冷的家夥。
路漫漫心劇烈抖動,手指顫了一下。
這會哪裡還記得什麼台上的楚江,眼睛都移不開。
不止是她,周圍的同學也紛紛捂着嘴看向他,暫時冷落了台上的楚江。
他今天似乎很不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說打扮了,臉上又沒有任何修飾。
說沒打扮吧,那發型和衣物看上去又不像是他平時随性的風格。
“帶你去認認人?以後接管集團用得上。”他說。
路淩逃跑後,集團一直在交給路伯賢的親信打理,路漫漫已經高三了,學業很忙,暫時顧不上這些東西。
路漫漫回過神來,腦子還沒思考腿就已經開始動了:“那走吧。”
由于已經成年了,有人還趁機想灌她酒。
畢竟路修遠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路淩也大差不差,路家的人在酒量這塊就沒有輸過。
作為他們的侄女,應該也是不容小觑。
可惜這一路上,路修遠不停地替她擋酒,路漫漫連杯子都沒有碰到過。
在雲洲城邦隻有丈夫才有資格替妻子擋酒。路漫漫并不知曉其中的門道,隻是光顧着認人。
“對了,漫漫已經成年了,出落地那麼大方,我兒子和她同齡……”
這種宴會上,借機提出定親也是常有的事情。
還沒等老伯說完話,路修遠臉上挂着的笑容不見了。
“不了,還想多留她幾年。隻要她不想嫁,在家待一輩子也不是不行。”
老伯轉頭問:“那漫漫你是怎麼想的?”
“我?”路漫漫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和路修遠之間隔着的東西太多。
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依他的性子,也過不了心裡的那條坎。
她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可路修遠……
壓力似乎都在他身上,況且在塔台的時候,路修遠聽到那句話後并沒有什麼反應。
即使有煙花掩蓋聲音,但以路修遠的聽力,他不可能沒聽見,除非他故意裝作不知道。
一想到這裡路漫漫就更郁悶了。
到底是不想回應,還是不喜歡……